裴钰清垂下眼睫:“自然有我的法子。”
谢晚凝眉头微挑,哦了声。
想到第一次见面时,就连陆家几位夫人都是等人进了门才知道陆子宴回来了,而他人在茶楼,却清楚陆子宴那日回京。
她忍不住调侃:“就这么关注我的事啊。”
裴钰清抬眼看她,眸底起了浅浅波澜,缓缓道:“晚晚,我只想你好好的。”
他眸色很淡,温润明亮,丝毫没有攻击性,瞧着就是个好脾气。
可谢晚凝却被他这一眼看的心间猛跳,不算薄的脸皮须臾间,就染上了红霞。
愣是被他瞧红了脸。
她抿唇看着他,两人对视几息,在他移开目光的下一瞬,她道:“你身体真的如传闻中那般……”
裴钰清轻轻嗯了声,抬手将她面前凉了的茶倒掉,再次续上一杯,缓声道:“我有心疾,自幼便不能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自幼戒急戒躁,修身养性,才养出了他这样端方雅正的人。
谢晚凝眨了眨眼,有心想问那个活不过三十的传言是否为真,却张不开口来。
她端起茶杯抿了口,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
要说喜欢他吗,好像也没有。
上回问他愿不愿意娶她,那是想用嫁人来摆脱陆子宴,而他是最好的人选。
这次,唐曼柔有孕的消息传出来,陆子宴若能因此真的干净利落的退亲,她是不会想要嫁人的。
无论是他,还是别人,她都不想嫁。
可就算如此,她不想这么好的人,活不过三十。
那些梦境离,她都在那一方小小的宅院,这人甚至从头至尾没有出现过,她不知道两年后他是不是还活着。
这么一想,谢晚凝心里莫名难过起来,她放下茶杯,表情认真极了:“我也想你好好的,你能做到吗?”
“别信那些传言,”裴钰清失笑,颔首道:“我如今二十有七,你看我像是只有三年寿命的模样吗?”
谢晚凝长松口气,也跟着笑了起来,目光一直看着他道:“那就好。”
她笑的这么坦荡,是纯粹的在为他高兴,不含半分杂念。
裴钰清怔怔的看着,心都跟着酸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