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鱼当然不是昨夜那个湖边,而是在农庄外面,靠近田地的一方大塘,昨日过来时,马车上瞧见过。
谢晚凝坐在梳妆台,闻言有些内疚道:“我得先回一趟京城,明日陪你去钓鱼好不好?”
“回京城?”谢茹瑜讶道:“咱们不是昨儿个才来的吗,可是拉下了什么东西?打发奴仆去取就好了。”
谢晚凝想了想,到底有些不好意思跟妹妹坦白自己连夜跟一个男人互许终身,便含糊道:“我有事一定要当面跟爹娘讲。”
她说话时,头微微侧向这边,谢茹瑜眼神一扫,目光顿住,指了指她的唇瓣:“晚晚姐,你的嘴怎么肿了?”
正帮谢晚凝梳妆的尔晴闻言,视线也看了过去,手中的玉梳停了下来,急道:“确实有些肿,姑娘可是误食了什么东西,有哪里不舒服吗?”
室内寂静了几息。
在堂妹和贴身侍女的注视下,谢晚凝面上浮现了一层浅浅的薄红,她干巴巴道:“没有哪里不舒服,许是方才漱口咬着了。”
两位都是未通人事的姑娘,闻言没有半点怀疑。
谢晚凝凑近铜镜,仔细看了看自己的唇瓣。
心里有些羞恼,那人怎么能啃的这么凶,要是到了京城还没消肿,被阿娘瞧出端倪可怎么好。
姐妹两用过早膳,就有奴仆来禀告。
裴钰清的马车在外头等着了。
听见谢晚凝要搭乘别人家的马车一同回京,谢茹瑜再迟钝也察觉到了不对,正待细问,堂姐已经走的影都不见了。
一架刻有裴氏族徽的马车停在农庄院外,通体墨黑的车身,顶盖镶了颗红玛瑙。
谢晚凝出来时,就瞧见晨光中,裴钰清一袭月色长袍,君子温然,长身玉立的模样。
眼眸不自觉的眯起,朝他走过去,笑道:“等很久了吗?”
裴钰清缓缓摇头,伸手扶她上车。
天气太热,加上这次回京,打算下午就返回,所以谢晚凝连尔晴都没带。
才上了马车,身后的人也跟了上来,坐在了她的对面。
车内空间宽敞,角落放了冰瓮,很是凉爽。
两人相对而坐,一时之间却没有人开口说话。
谢晚凝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看对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