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手一起握住女郎的手置于唇边亲吻,语带控诉:“临近婚期那些天,我一直都数着日子过的,你却说退亲就退亲。”
谢晚凝手指蜷起,下意识想抽出来,听见他后面的话却怔住了。
她忽然想起那日在武原侯府后花园,蔷薇花墙旁,陆子宴在听说她要退婚后,曾冷声斥责过婚姻不是儿戏,还有五十一天就是他们的婚期,让她不要闹性子。
当时还不觉得什么,可这会儿在他的这番话下,才反应过来。
他说的或许是真的,他真的在每日数着日子过,期待着婚期。
……这算什么事?
明明他也喜欢她,明明也对婚事上心,明明没有什么外室,没有碰过别的女人,可他却能说出那么多狠心的话,叫她彻底冷了一腔炙热的感情。
她还记得那日发现梦中一切为真,又听闻他声声质问时的心凉。
如果说是年少爱面子不懂得讨好自己的爱人,那么为什么她就可以做到义无反顾,坦然承认自己心意,带着满腔真心去追逐自己喜欢的人呢。
只要定下了婚事,她就不曾在意旁人的看法。
她还比他小两岁呢。
久违的酸涩之感再次袭来,谢晚凝吸了吸鼻子,摇头道:“晚了,我已经嫁给了别人。”
“还不晚,”陆子宴捧住她的手,脸埋入她的掌心,声音沉闷:“只要你跟我回家,永远都不晚。”
男人滚烫的吐息配合着新冒出来的胡茬刺的手心有些痒,谢晚凝眉头一皱,张嘴欲言,又感觉到有液体流顺着掌心流到指尖……
她指尖颤了颤,意识到这是什么后,微启的唇瓣顿住,半晌,干涩道:“我和裴钰清拜了天地。”
陆子宴嗯了一声,“不要紧,我不在意。”
“我在意,”谢晚凝道:“婚仪已成,我们不但拜了天地高堂,还喝了交杯酒,所有新婚夫妻该走的流程,我们都做完了,我已经是名正言顺的裴家妇,跟你回哪门子的家?”
……跟你回哪门子的家?
“裴家妇?”陆子宴齿关一紧,倏然抬眸扣紧她的后颈,同她对视几息,冷冷一笑:“你不记得你自己说过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