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个病秧子却这么做了,可见……他是真的把自己当成了头号大敌。
该多没有自信,多怕她回心转意,才会这样使出这样的计谋呢。
想到这一点,陆子宴心情真的好转起来。
人类的悲欢各不相同,他倒是高兴了,谢晚凝一颗心却似沉入冰凉谷底,冷的吓人。
自己的夫君,这样设计自己,谁心里能好受?
她怔怔的发了好一会儿呆,脸色白了又白,已经开始怀疑当日主动求娶,是不是做错了。
为了避开陆子宴,仓促嫁人,嫁的还是这么一个机关算尽,满肚子心眼的男人,她从头到尾都被他玩的团团转。
问题是,陆子宴也没避开。
甚至,他真实身份还是皇子,日后的皇帝。
若早知道陆子宴的真实身份,谢晚凝会顾忌更多,至少不会用这样得罪人的方式躲避,连累谢家日后有被清算的风险。
……那人一开始的羞赧,青涩,任她欺负的模样,是不是也是假装出来的?
她主动亲他,主动抱他,主动问他要不要娶她……
其实都在他的算计之内。
她恍惚抬眼,看向对面,陆子宴唇缓缓勾起一个弧度,冲她安抚一笑。
谢晚凝;“……”
这个也不是善茬,手段恐怕不会比裴钰清少多,甚至更为心狠手黑,对她的独占欲强到像一个疯子,死不放手的疯子。
她的心尖都在颤,感觉前路一片漆黑。
一直夹在这两个男人中间,她真的能过上安生日子吗?
比前世怕是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恍恍惚惚想了许多,陆子宴没有读心术,没办法完全摸透她的想法。
但他知道,这姑娘对那病秧子已经有了隔阂。
如此,也不枉他挑拨这么久。
他笑意更深,轻声道:“晚晚,我们来打个赌,看看他的算计是不是仅止于此,你赢了,我放你跟他回去。”
听见回去,谢晚凝勉强打起了点精神,道:“你说。”
“我带你来这儿,没有隐匿行踪,以那病秧子的能力,也差不多该寻过来了。”
陆子宴手指有节奏的敲击桌面,这边说着话,那边又按捺不住去握她的手。
“我赌他会带上不少人来……”顺利将柔若无骨的手握在掌心,捏了捏,他笑着补充:“捉奸。”
这两个字,让谢晚凝的挣扎都僵住,想也不想的反驳,“绝无可能!”
“那你赌吗?”陆子宴肃了神色,认真道:“若他带了除擎天卫之外的其他人来,你便不许跟他回去。”
他今日才恢复嫡出皇子身份,又被封为镇北王,声势如日中天,储君之位仅有一步之遥。
而齐明宇的未来岳丈陈阁老又下了大狱,两厢一对比,他不信那病秧子不急。
毕竟真让他坐上太子之位,名正言顺的登了基……
而现在这样的机会多难得,那病秧子只需带上几个臣工过来一瞧,亲眼见证他把人掳来军营。
没有几个大臣会支持一个光明正大强掳臣妻,欺男霸女、私德不修的皇子。
谢晚凝虽对朝堂上的事不甚了解,也不知道面前的人,已经恢复自己的真实身份,并且被封为镇北王,但她也不傻,不过几息时间,就想明白了这些弯弯绕绕。
陆子宴强掳臣妻的事一旦传出去,这样嚣张跋扈的行事,弹劾的折子必定成摞的往御案上送,就算陛下有心相互,他也必定会受责难。
毕竟,哪家没有妻室,没有女儿?
而她身为另外一个当事人,又能落了什么好?
谢晚凝不断摇头,根本不愿意相信,裴钰清会这么做。
他带那么多人来,就不怕她承受不了那些指指点点……
就不怕她生气?
像是看明白她心中所想,陆子宴嗤笑了声:“他敢带人来,当然能找到让你不生气的理由。”
“况且,我若真对你犯下错事,以那病秧子的满腹算计,怕是能骗得你从此以后,只依赖他一人。”
经此一事,裴家、谢家必定陷入流言蜚语,沛国公和长公主就算捏着鼻子继续忍下这个媳妇,往后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对比之下,照样温柔包容的老男人,可不就值得依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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