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凝不由再度感叹,残暴也有残暴的好处。
若登基的是一位不忍造杀孽的仁君,怎么能镇得住这样的乱世,大汗又怎么能不费一兵一卒,各地匪寇自己好了个七七八八。
很快,新帝残暴弑杀的名声,渐渐无人提及。
御驾亲征的第二年末,金国都城告破。
消息传来,整个大汗家家户户门口张灯结彩。
万民欢呼。
京城,皇宫。
本该在北疆战场的陆子宴,此刻出现在御书房内。
他一袭玄色龙袍,端坐于御书房的御案前,正微合着眼睛,闭目凝神,本就冷峻的五官,经过一年多杀戮的洗礼,愈发凌厉可怖。
削瘦的下颌线条凛冽,眉头不自觉蹙着,似乎有些不耐烦的模样,鬓角处已经有了清晰可见的花白。
众所周知,因为昔年谢氏女死时,这位冷峻残暴的帝王哀毁过度,少年白头。
有人说,之前还是陆家世子的他,虽然狂傲不羁,目中无人,但还尚有几分人味儿。
而现在,金殿之上的皇帝陛下,已经失了人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