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出去好远,直到走出住院部,外面的风裹着凉意扑了满脸,他心中那种堵堵堵感觉才被吹散了一些。
他去通宵便利店买了包烟,站在外面抽。
一根接一根。
他知道,自己的失忆对苏莞来说,很不公平,很难接受。
但是让他完全接受这一切,他又没有办法。
他不知道几个月前的自己在想什么,为什么会让事情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记忆里的自己,对女人,从来都是热情来的快也去的快,因为他没想过要让谁沾身。
他足够多情也足够无情,只在风月场中逢场作戏。
因为他不想自己再有软肋,不想自己再因为无措和失去痛苦,不想有一天,有人拿他最在意的人拿捏他。
他也一直都是这么做的。
那苏莞,到底是属于一个什么样的意外,他不得而知。
也害怕知道。
这种感觉,让他本能地烦躁。
“钰,你这种症状有点像创伤后地应激反应,你的潜意识在极度抗拒,在自我保护……”
曾经的心理医生的话,又回响在他的耳边。
他似乎有些明白,自己为什么独独忘了这一段,独独忘了苏莞。
他可真卑鄙。
顾钰灭了最后一个烟头,有了一个决定。
一周后,苏莞出院,回曲楼坐空月子。
出院前温凌来看过她几次,陪她聊聊天,给她讲了讲学校的事情。
苏莞的情绪显得很稳定,没有任何异常。
在人前她甚至没有掉一滴眼泪。
大家都很有默契地不提这个孩子,也不去说不开心的一切。
邹丽的自杀案被警方的重案组受理了,跟顾钰的绑架案一起调查。警方来医院问过话,苏莞如实说了最后见到邹丽的情景。
苏蓉自然也被叫去问话,但是她能给出证明她将邹丽送回去就离开了的证据。
加上邹丽死前清理过身体,她的身上找不到对案件有利的证据,各项证据不足,也就没什么进展。
阮文君在曲楼安排了一个专门照顾这种空月子的团队,除了医护,营养师,还有专门的心理疏导师。
苏莞接受也配合着一切,像一个任人摆布的洋娃娃。
这段时间顾钰也在家里养伤,为了双方都能休息好,阮文君让人在另外一间客房里布置了床,让顾钰休养。
夫妻俩算是有了婚后的首次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