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多病跟李莲花再一次并肩作战,而且看到李莲花使用吻颈剑施展相夷太剑,哪怕是浑身坚硬如铁的异人也是一剑一个的,他多少又觉得有些自豪,两人就这样别别扭扭地又好了起来。
打了半天觉得有些累的李莲花一屁股坐在了山洞里一处石阶上,方多病却想到了施文绝跟他说过的话,他说当年单孤刀曾拿着一块天外云铁上门,拜托他们神兵谷铸造一件宝甲自己防身,还铸造了一柄云铁软剑送给李相夷。
当日施文绝就想问他单孤刀去世的时候身上到底有没有穿着云铁宝甲,因为天外云铁至刚至柔,神兵谷百年来也只在单孤刀手里见过一次,若是单孤刀去世的时候是穿着宝甲的,那就只可能是被同样材质铸成的吻颈剑所伤。
既然已经确定了李莲花手里的软剑就是吻颈剑,方多病还是决定将这个事情跟他说一说:“我从施文绝那里得知,你这柄吻颈剑所用的材料,是跟我舅舅身上所穿的宝甲出自同一块天外云铁。”
“那天施文绝问我看到单孤刀尸体的时候,他到底有没有穿着云铁宝甲,那天在采莲庄的尸身上虽然咱们都看到了那件宝甲,可如今仔细想来,既然连尸身都是假的,会不会连那件宝甲也是假的……”
可李莲花一听到天外云铁便想起了当年他和单孤刀第一次下山行侠仗义的旧事,那个时候天外云铁乃是贺家所有,而贺家也因为这奇物被悍匪惦记灭了满门,最后只剩了一个七八岁的遗孤。
当时他是和单孤刀一起护送那孩子以及云铁去那孩子的外祖家的,只是到了城门口他被单孤刀使唤出去了,并没有亲手把那孩子交到他外祖家,后来没多久他便听说了那孩子被人所杀,天外云铁也不知所踪的消息。
单孤刀并不是方多病的舅舅,而是他亲爹,李莲花不想把单孤刀的真面目告诉方多病,可又担心这样的隐瞒对方多病不利。
可方多病已经看出李莲花暗藏心事,而且以方多病对单孤刀的了解,他也开始怀疑单孤刀恐怕并非善类。
就在两人僵持的时候,姜莘莘和单孤刀以及路剑池也都找了过来。
路剑池进来之后看到那些异人,一眼就从中发现了金友道的身影,而金友道好歹还剩一丝清明,姜莘莘虽然不好直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施展一些法术,但李莲花主动拿出了一副长针,她也乐得用针灸的功夫来施展灵力,为金友道驱除体内的蛊毒。
取出蛊虫还不算完,这蛊虫一旦入体就会释放毒素侵染神经,以达到控制人全部思想和行为的目的。
虽然金友道中毒不算深,但到底已经快两年的时间,对身体经脉和大脑的损伤极大。
看着姜莘莘毫不犹豫地在金友道身上各处大穴反复点击,几乎每点一次金友道就会吐出一口带有尸臭的发绿的淤血,路剑池虽然紧张地都把手中的衣摆捏烂了,但依旧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就怕惊动了姜莘莘。
快一个时辰之后,姜莘莘“终于”将金友道身上的蛊毒肃清,金友道全身也从死白的颜色恢复了以往的肉色。
姜莘莘道:“此后金大侠还需要不少上好的药材来温养身体,而且掉光了的毛发已经回不来了,日后也不会再长。”
能捡回一命就不错了,金友道和路剑池齐齐跪在姜莘莘面前叩谢于她,“只是今日我们兄弟身无长物,日后再来拜谢姜姑娘,还望姜姑娘不要见怪。”
姜莘莘连连摆手,方多病和李莲花看得出来姜莘莘十分不自在,赶紧也帮着将人都扶起来,又是好一通劝,这才让姜莘莘逃离了尴尬。
只是金友道看着栅栏里关着的其他异人,他们已经以为从石壁缝隙里照射进来的阳光而伏地昏睡过去,只等阳光消失,他们便会再次被唤醒,去袭击村子里的活物。
金友道和路剑池难过地看着里面的异人,不死心地问姜莘莘道:“姜姑娘,这些人就这的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
姜莘莘摇摇头,“我无能为力了,这人头煞原本是炼制失败的业火痋,若是完整的业火痋,在除掉蛊虫之后对人体伤害不大,可他们所中的人头煞本就连半成品也算不上,之所以让人变成了这样,是因为蛊毒将人体完全改造了,就算取出蛊虫,他们只会立刻身死。”
金友道和路剑池再不说话了,但半晌之后金友道开口道:“那还请姜姑娘将这些异人体内的蛊虫全部取出吧,我在中蛊之后虽然少有清明的时候,但每一次清醒时我都想着一定不要变成这样只知道杀戮的怪物。”
在不伤人的情况下取出蛊虫有些不容易,可要是不顾忌身体损伤,这就容易多了,一根根银针就像是流光一般在姜莘莘之间流动,而每一次闪光之后就是一根银针直接入脑杀死那些蛊虫的时候。
蛊虫一死,所有异人都丧失了行为能力,重新变成了一具尸体,看着这些人乌黑的皮肤和嘴唇,谁都能看出他们是中毒而亡。
姜莘莘对方多病说道:“给百川院和监察司发个消息,让他们过来善后吧,我们趁着还有点儿时间,赶紧将所有关于人头神、人头煞以及业火痋的记录销毁,避免这些东西落入心术不正之人手里,再生祸端。”
大家分头行动,不过方多病放出去的信号让角丽谯的手下率先发现了,大家分头销毁了那些不该存在的东西在天坑地缝外面的林子里汇合的时候,正好遇上了角丽谯带来的人。
李莲花和方多病一路追着那些异人而去,最终在后山林子里的一处山洞里找到了他们的老巢,这时候他们也发现了这些异人似乎惧怕火光,所以才会昼伏夜出,而石寿村的村民们也正是基于这些异人这样的特性,所以才干脆传出了有鬼作祟的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