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妃和崔槿汐维持着表面的和睦,可越是如此,熹妃便越觉得果郡王母子所图甚大,她虽然怨恨皇帝,可却没有到要伤害皇帝的地步,可偏偏如今的她已经没有一个能说些知心话的人了,况且她早就发现御前大总管苏培盛,对崔槿汐很是有些好感,这下她就更加坐立不安。
皇帝最近已经拿到了鄂敏的罪证,正准备给甄家翻案呢,哪怕事情还没有做,但计划已经有了,想着最近跟熹妃关系实在是融洽,所以他便忍不住先给熹妃透露一点口风。
这下好了,原本熹妃就更加偏向皇帝,这样一来,就因为隐瞒了舒太妃和果郡王母子有所图一事,对皇帝更加愧疚了。
然而,哪怕她愧疚到拷问自己品性的地步,却依旧觉得也不能将此事透露出去,尤其是透露给皇帝,毕竟果郡王对她也援助颇多,哪怕她满脑子都觉得从前果郡王对她的援手都是别有用心,可还有一句话,只要果郡王没有提出让她回报,她便只能论迹不论心。
她在宫里还好,哪怕舒太妃和果郡王母子真的有所图谋,她还能应付一二,但宫外的她娘和妹妹们却在果郡王的掌控之下,让她投鼠忌器。
好在皇帝的执行力一向超群,对熹妃透露口风也就十来天的功夫,鄂敏便丢了官职还被抄了家,之前他督办的甄远道同情逆党之事便顺理成章地犯了案。
皇帝为了弥补甄家,看在熹妃的面子上给了甄远道一个正二品的虚衔,顺理成章地给了云氏一个正二品的诰命,又赐下白银一千两,并宫中内造的衣裳首饰若干,还说将来能给甄玉隐和甄玉娆两个姑娘找一门好亲事。
云氏也干脆,感念甄玉隐对她和甄玉娆的照顾,直接把甄玉隐的亲娘何绵绵的牌位迎进了甄家祠堂,族谱里也以良妾的名分记录了何绵绵为甄远道添了一女,从此,甄玉隐便对云氏彻底跪了心。
云氏得了诰命,自然能递牌子进宫觐见皇后,也能进宫探望熹妃,她和甄玉隐、甄玉娆三人齐齐穿戴一新的进宫来,先去坤宁宫拜见仪欣,仪欣只觉得云氏和甄玉娆恐怕比熹妃更加肖似纯元皇后,便提醒她们出门的时候避着些。
云氏也想到了这一点,仪欣能好心提醒,她也十分感念,出门主动找送她的桑儿问明了路线,这才带着甄玉隐和甄玉娆往熹妃宫里赶去。
母女姐妹几人见了面,都有恍如隔世之感,尤其是甄玉隐,她出宫以前,看到的熹妃的打扮从来都是清丽无双的模样,哪像如今这样浓妆艳抹的,哪怕依旧美丽,甚至让熹妃多了些气势,却让她十分难过。
甄玉隐喃喃地唤了一声“长姐”,鼻子一酸眼泪就下来了,什么话也都说不出来了。
熹妃见她母亲和两个妹妹都是一脸心疼她的模样,心里只觉得十分窝心,又十分心疼母亲和妹妹在西北所受的苦楚,她的两个妹妹都长大了,可她的母亲已经添了许多白发,看起来一点没有当初她离家时候的年轻韵味儿,脸上已经多了好些皱纹。
一切都回不去了……
外命妇入宫探望宫妃也是有时间限制的,但仪欣这样管着这一块儿,所以临近中午的时候,不止传话说让云夫人并甄家两姐妹用过午膳再走,还让御膳房添了两样熹妃份例里头没有的时鲜。
熹妃和云夫人等人自然越发感激仪欣不提,云夫人也顺势说了仪欣特意提醒她路线的事儿,熹妃听了只觉得仪欣果真不愧是能做到皇后的料子,恐怕废后之前都不能做到这样的行事周全。
而如今的甄玉隐也已经脱胎换骨,在甄玉娆询问她印象中的仪欣之时,她只捡了仪欣跟当初的华妃针锋相对的事儿,又说了仪欣对自己宫里十分宽厚的事儿,连熹妃看了都觉得她总算明白事理,看着就是能顶立门户的样子了。
熹妃见状就顺势说起了甄玉隐的婚事,“玉隐年岁到了,母亲可要仔细些为玉隐相看,最好等父亲的孝期一过就定下。”
甄玉隐却真心实意觉得自己的婚事不着急,“玉娆如今还小,便是父亲的孝期过了也要等两年才能及笄,横竖我如今这个样子了,多等两年也无妨。”
“再说,之前苏公公过来传旨,已经暗示过皇上会过问我和玉娆的婚事,长姐不必过分忧心。”
云夫人却满口答应了熹妃的叮嘱,决定回去就找个机会好好儿问问甄玉隐到底
熹妃和崔槿汐维持着表面的和睦,可越是如此,熹妃便越觉得果郡王母子所图甚大,她虽然怨恨皇帝,可却没有到要伤害皇帝的地步,可偏偏如今的她已经没有一个能说些知心话的人了,况且她早就发现御前大总管苏培盛,对崔槿汐很是有些好感,这下她就更加坐立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