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渐见多识广,听来也不觉诧异,反而问道,“自古至今,多有达官显贵喜爱男色,沉迷断袖之淫,倒也不少见。”
“父亲容禀,据孩儿所知,贺疆完全不喜女色。前头黄家太太侄女……,也是因此郁结身亡。”
裴渐摇头失笑。
“金蒙一生要强,固执己见。大姑娘的亲事,也是他与贺疆私下达成,如今这大姑娘恐怕还不知贺疆私德如此吧?”
裴岸摇头。
“定然不知。”
“那你言下之意,可是要告诉她?”拯救这女子于水火之中,不然嫁个不喜女色的丈夫,金拂云一生也就这样了。
许久之后,裴渐看到自己孩儿神色淡漠,缓缓摇首。
“不说?”
这让裴渐有些意外,他知道自家两个儿子在十七八岁时往外游学,曾到了溧阳,得宏安郡主和金蒙款待,住了三月有余。
包括秦家二郎,也是那个时候与金拂云一见如故,多年情谊不曾变过,如今却起了这般波澜。
“孩儿非但不说,还要替雍郡王遮盖一二,以促成这桩亲事。他二人不成亲,孩儿窥探不到金家与雍郡王之间的利益,至于拂云,她自诩聪明,却手段狠辣,谋害观舟,不可原谅。”
裴岸锦袍加身,玉冠束发,起身回禀父亲。
他面容沉静,轮廓鲜明,与他口中所言之语,竟然有相似且少见的冷漠。
“四儿,这可是你心中真实打算?”裴渐眼眸冷峻,像寒星冷月那般,认真追问裴岸真实想法。
裴岸郑重点头。
“她心悦于我,知我已成亲,有了观舟,就不该再袒露出来。宏安郡主低调,却也是皇家郡主,教养之责本不该如此懈怠,奈何拂云真是无法无天。她使了朱三绑了许家表姐,又差使余成买凶杀人,桩桩件件,无不是谋害无辜之人的性命,按大隆刑律,她早该锒铛入狱。”
“好!”
裴渐由衷放了心,“为父还生了担忧,怕你被昔日情分裹挟,失了辩驳是非的能力。而今听来,为父也就放心了。”
不能送官,说来也是没有确凿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