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传令兵刚走,后脚又一个传令兵疾驰而来,大声道:“启禀大王,炮兵阵地唐营官请求停止炮击一刻钟,唐营站久官说连续炮击下,膛管已经发红,再发炮下去,有炸膛的危险。”
孟浚当即回道:“火炮之事,由唐营官自专,该停就停。”
那传令兵听完急奔而走,向着炮兵阵地传达命令,在传令兵走后,孟浚一拍脑门,对着俞安说道:“派人去告诉唐二河,让火炮轮换开炮,不必同时发炮。”
顾炎武注视战场许久,几乎是目不转睛,忽然间回过头,对着孟浚有些激动的开口道:“大王,虏军久攻不下,我军之阵,巍然不动,是否遣派精锐一举破敌!”
孟浚闻言,嘴角轻动,紧绷的神经也松弛了些许,说道:“多铎出战的皆是汉军,其主力八旗未动,破敌岂是那般容易。”
战场上此时早已经是横尸遍野,呐喊声,厮杀声,惨叫声,声声入耳,听久了这惨叫的声音,孟浚都已经有些麻木了。
箭矢如同暴雨,横飞在天空中,形成一片密密麻麻的黑色网状,双方的弓箭手,皆是斜着向对方仰射,他们的动作如同机械。
箭矢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它们在空中旋转,飞行,然后如同雨点般落下,射入士兵的身体,带起一片片血雾。
箭矢的呼啸声,那是一阵阵的“嗡……嗡”声,声音回荡在战场上空。每一次箭矢的落下,都伴随着士兵的惨哼的声音。
余有田从军这么些年,仗也打了不少,那么多场仗下来,不说受什么大伤,便是连大的皮外伤都没受伤过。
饶是余有田已经高升营官,没有亲临一线与敌厮杀,但还是不时有箭矢从空中落下,余有田的亲兵紧张兮兮的看着抛射过来的箭矢,不一会儿,保护余有田的盾牌上便插了好几根箭矢。
余有田不停高呼,命己方的弓箭手朝着对面攒射,在如此密集的战场上,到处都是人,对弓箭手已经不要求准度了,只要能拉开强弓,将箭矢射到对面清军头上便可。
只是对准度不要求了,弓箭手射到后面,也已经有些气力不足,这么久的箭,几乎各镇军中的弓手皆是手臂发酸,根本无法连续发箭,只能停一会,再射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