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墙头，歪着脑袋看着秦至，问道：“如果本尊消失了，你会觉得难过吗？”

秦至把这当成了梦境，自然不会开口回答他的问题。

梦境本就诡异，秦至忽然发现，魔修尊主竟在不知不觉间变成了一个孩子。

那孩子穿着一身红衣，额头上也带着魔修尊主一模一样的印记，但他长得粉雕玉琢，十分可爱。

若非亲眼看着他是从魔修尊主变成这个样子的，秦至一定以为这是哪家的小公子。

再开口时，那小孩儿版的魔修尊主已经是软软糯糯的嗓音，“阿至，你相信吗？就算你是神，你也救不了所有人。”

人类不配得到救赎。

神，也救不了所有人。

秦至微微蹙眉，但他也只是开口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从我的梦境中消散。”

兴许是秦至太厌恶这样的梦境，他强大的意志力还是战胜了一切，本来不由他控制的梦境，竟一点点开始消散。

连同那个孩童版的魔修尊主也一并消失不见了。

从梦中醒来时，还是半夜。

秦至看着黑漆漆的房间，心里却没来由地觉得空落落的，十分难受。

他一挥手，房间便点燃了烛火。

看了一眼沙漏，发现才丑时。

可他已经睡不着了，便只好起身坐着，还给自己煮了一壶茶。

这时候，他发现隔壁房间传来微小的动静。

但那动静太小了，秦至一下子没分清楚到底是紫嫣师姐的房间传出来的，还是顾笙的房间传出来的。

反正也睡不着，秦至便打算找个人唠嗑。

若是顾笙也睡不着，正好聊一聊，若不是他……便罢了。

可是走到顾笙房间时，秦至刚抬手，便敏锐地察觉到房内似乎没有人。

他连一点儿活人的气息都察觉不到。

眉头皱起，难道是他修为下降了？

想到这里，秦至便轻轻敲了一下房门，以防万一，他还低声唤道：“顾笙？”

里面半点回应都没有。

也有可能是睡着了。

但想着两个都是男人，秦至也没了那些顾虑，便小心翼翼动了点法术，把门从里面打开了。

只要确定里面有人，他便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