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的气氛变得很冷,宁嵩却忽然回头对他看了一眼,说道:“大事为重,不必为这点小事挂怀,你好好做自己的事,莫要负了这十数年的辛苦与委屈。”
巫风躬身一礼:“学生谨遵相父教诲,诺尔台既被撤,可延部便将彻底安稳,学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绝不负相父期望。”
宁嵩望着他,语气却变得有些发冷:“你是不是没听懂我的意思,我让你做好自己的事,意思是不要做无谓的举动。”
巫风依然保持着躬身的姿势,神情不变道:“相父是指学生差人前去大武京城之事?学生已有万全准备,当保无虞。”
“无虞?呵!”
宁嵩一声冷笑,眼神变得凌厉,“天下人都不知姬景文善于藏拙,全都被他骗了那么多年,我也用整个宁家证明了此事,你却还不信?”
想起去年他信心满满起事,以为一切尽在掌握,结果原本也以为“无虞”的所有布置全在姬景文手下被一一击溃,现在的巫风不正是与去年六月之前的自己一样么?
“有信心是好事,但只怕是自负。”他又冷冷补充了一句。
巫风似是沉思着,片刻后点了点头直起身来:“学生知道了,一切听相父的。”
宁嵩这才面色稍缓,又回过头去看窗外,口中说道:“你先回去吧,留在镇海城终究容易被人发现,那就不好了。”
“是,学生告辞。”
巫风再次行礼,倒退出门,然后才大步离去。
镇海城北数里外的一座土丘之后,一列车队正安静地等候在那里,居中的一辆马车中有张清秀的小脸正在不时透过车帘向外张望着,表情之中透着不安和紧张。
风中忽然隐隐传来一阵马蹄声,车队的护卫们齐齐警戒,等看清来人后才瞬间松了下来。
马车上的女子已经跳下了车,提着裙摆小跑着迎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