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一声，漫不经心用刀尖抬起了明月臣的下巴。

“脸皮看着也不厚，说出来的话怎么就那么自作多情？我为了你们为难天族？你们何德何能让我大开杀戒？”

明月臣眼眶通红，“若不是为了报复我们，那陌姐姐你为何要如此？”

顾陌只是一笑，当一个人的心胸狭小到只有自己那些情情爱爱的时候，看别人的行为，也只以为别人和他一样罢了。

“我说过，鹤莲害我，我不在意，最多一刀把他砍了了事，可你害我，我容不下。”

“我没有要害你，我那般做，对你没有坏处不是吗？更何况你还活着……”

顾陌直接给了明月臣一巴掌，然后又骑在明月臣身上不断甩巴掌，根本不把明月臣当人在打。

明月臣整个人被打成了一坨膨胀的死猪肉。

顾陌冷冷睇着他，“诚然我是打了你，但对你也没有坏处不是吗？反正你还活着。”

明月臣死死的看着顾陌。

顾陌挑眉，“你这是什么眼神？你打我，是为我好，我打你，就不行了？”

明月臣张了张嘴，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即便他再如何给自己找借口，但他心底里很清楚，顾陌说的话都是对的。

他害怕鹤莲没有继承人，天族会强迫他和鹤莲分开，会让他承受巨大的压力，所以他妥协了。

他亲自为鹤莲选了顾陌这么一个生孩子的工具。

因为顾陌对他好，他笃定了就算顾陌知道真相，也肯定不会把他怎么样。

更笃定了就算顾陌真的爱上了鹤莲，最后也不会和他抢。

可是等到鹤莲真的跟顾陌在一起了，他又害怕了。

顾陌法力高深，温柔漂亮，还是袍泽帝神的传人。

最重要的，她还是女子。

他害怕鹤莲终究还是会喜欢上顾陌，他无时无刻不再担惊受怕，并且将自己的担惊受怕和惶恐全部传达给鹤莲。

鹤莲看到他如此，自然是对顾陌能多残忍就有多残忍。

当看见鹤莲为了自己而利用顾陌冷落顾陌最后甚至还对顾陌动了杀心，明月臣嘴上劝着，但其实心里是高兴的。

因为这至少能证明，鹤莲从头到尾都没爱过顾陌，对顾陌只有利用而已。

可以说，鹤莲最后去母留子，很大一部分是他潜意识里推波助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