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眯上眼睛，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瞧见小姑娘正捂着眼睛落泪。嘴里还呢喃着：“爹爹爹爹……”

这父女俩，感情似乎还不错。

没一会儿，玄霁川揉着脑门屈膝坐起身：“嘶……”

“小如？你怎么在这里？”玄霁川腾的爬起来，眼底满是惊惧。

“快出去！该死的玩意，朕早已说过，不许带你进来！”

“你怎么哭了？”玄霁川小心翼翼的将她抱过来，仔细给陆小如擦泪。

他知道自己的身体不对劲。

从幼年起，他脑海里便莫名有一道身影。红衣似火，凌驾于天地之上，被众生仰望。

仰望的人太多太多，他也是其中一员。

从那以后，他的身体里时不时就会冒出一道意识。

玄霁川明白，那是自己的一部分。

霸道专横，喜怒无常，甚至没有人的情感。那本就是他的一部分。

他偶尔会占据自己的身体，每次离开后，宫人朝臣都会恐惧万分。

也许，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完全融合。

但玄霁川不愿在陆小如面前失控。

他害怕陆小如知道自己阴暗的一面。

陆小如见他眼神清明，眼底毫无欲念，偷偷松了口气：“我见你奇奇怪怪的，还不理我，吓到小如了……”

玄霁川心中疑惑。

那道意识一直与他争夺主位，此刻竟退了回去？

玄霁川牵着陆小如出来时，太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面无人色。

“是我强求他带我进来的，你不许伤他半分。”陆小如一句话，救了小太监。玄霁川只得作罢，他在陆小如面前，总是习惯藏起狠辣的那一面。

玄霁川亲自将她送到驿馆，才回到宫中。

深夜，年轻君王呼吸均匀，早已睡去。

满脸冷意的少年悄无声息的出现，小天道气红了眼睛！！

他站在床前，死死瞪着玄霁川。

仿佛透过他，看向某道意识。

真该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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