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澈抬眼看向四周。

山上四处都是柴火，但大雪来的又猛又烈，又连下几日雨，早已被雪水浸湿，根本没来得及准备柴火。

如今暴雪不停，火盆需要一直燃烧，容澈有些头疼。

“暴雪很快就会封山，你带两人出去采购一批粮食和炭火，越快越好。”待暴雪封山，就麻烦了。

暴雪三日，天地间已经白茫茫一片。

外围响起一身尖锐的口哨声。

容澈猛地站起来。

所有护卫皆是严阵以待，防备的看着山下。

“将军，有大批百姓冒雪上山！人数极多……”有人上前禀报，眼中惊疑不定，乌压压一群人，几乎看不到边。

容澈站在山边，即便隔着半座山，都能瞧见底下密密麻麻的百姓。

他轻轻合上眼。

终究，还是来了吗？

他抬头看向小如，小如依旧无知无觉，对外界毫无反应。她若是知道该多难过……

她所护佑的苍生，要亲自处决她。

许霈白着脸，站在山边，狂风吹动她的发梢，整个人看起来快要碎了。

“把陆家的粮都给他们，把陆家的银钱都给他们好不好？”

“让我替小如死，让我替吧。”

“我的小如不该承受这样的代价，不公平，不公平！！”许霈声声泣血，与容澈在风雪中相拥而泣。

“容将军，外界根本拦不住。除非……”除非见血。

他们一语不发便要上山，且各个面色凝重，相互对峙着。

容澈快速下山，许霈紧张的守在小如身边：“小如，别怕，娘会守着你。”是死是活，娘与你一起。

许霈看着山脚下，面上露出一抹苦笑。

“娘真是个自私的人。”

从未想过，一朝一日，她会为了小如一人，背弃天下。

“就算下地狱，我也认了。”她低声呢喃，护在女儿身边不愿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