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打过胎，顾芝柔赌封随对她的愧疚。

她赌赢了。

封随还真把禅蕴绑了过来。

顾芝柔本不想和她搭话，但是在禅蕴看向自己肚子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道，“打了，封随说，他不能让你们之间存在污点，所以逼着我打掉了孩子。”

她将封随的全部计划告诉了禅蕴。

如果她和京墨有联络工具，将这些信息传达，封随便无法如愿，如果没有，那她也没什么损失。

禅蕴认真地朝她道了谢。

看着这位大小姐略微狼狈的模样，顾芝柔忽然问了个问题。

“禅韫，看到我这样，你是不是很解气？”

她问禅蕴是否恨她，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我没恨过你，”

“你对我做的一切我都报复回去了，自然不会再放在心上。”

“无论你和封随怎么样，和我都再无关系。”

“你一心将自己的命运托付于他人，造成如今这个局面，你不是全无责任。”

顾芝柔恍惚了。

所以一直以来，耿耿于怀的，其实只有她一个人。

让忌恨迷了眼，冲昏头脑的，也只有她一个人。

顾芝柔绝望地闭上了眼，遮住里面的后悔。

即便到了现在，她依旧不想让禅蕴看到她的脆弱与悔意。

从悬崖上丢下的那一刻，到掉落深海，顾芝柔从紧张、惧怕，最终变得平和。

很不可置信，在临死前的那一刻，骤然身理上是痛苦的，心理却无比的轻松。

她这荒唐又潦草的一生，终于迎来了尾声。

那些过往，无论是辉煌还是不堪，都随着她的消亡而消逝。

弥留之际，她脑海里闪过的，竟然是禅蕴的面容。

这一生，她没有什么后悔的，唯一后悔的，就是伤害了，这个不带什么目的，对她释放善意的女孩。

再见了，禅蕴，再见了，我的宿敌……还有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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