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雀手里捧着一沓账本站在院子里的石桌子旁,兴许是从外头回来,额便都是细密的汗珠,“奶奶,那胭脂铺子的掌柜今日一早派人送了账本来,奴婢瞧了瞧,这铺子照着奶奶的吩咐定价,如今生意越来越好了。”
彩雀说着将手里的账本放在了石桌子上宋婉宁跟前,“这些账本特送来奶奶过目。”
宋婉宁坐在院子里的石凳子上算账,听了彩雀的话便拿出其中一本来看,吩咐着彩雀管理胭脂铺子的生意,“那铺子如今虽然是交给掌柜打理,可咱们作为东家也该为铺子负责,若是时常不去查验,只怕掌柜的生了异心。只是现下事忙,只等忙完这阵子咱们就到那铺子里去瞧瞧。”
“知道了奶奶。”彩雀应了一声,又想起什么似的,看着宋婉宁道,“奴婢方才过来的时候,瞧见煦哥儿正在一个人练字呢,没想到从前奶奶天天盯着他写他也不写,如今竟然能自个儿开始写字了。”
宋婉宁听了彩雀的话也不觉奇怪,只淡淡道,“他在哪儿练字呢?”
彩雀指了指澜庭院外头,“就在路过澜庭院外边长廊的石凳子上。”
“他那不过是做样子给咱们看罢了,又怎么会真的上心?”宋婉宁对自个儿这个过继过来的孩子还是很了解的,“若是真心想练字,定然是在书房里,又哪里会跑到长廊上来?只怕是想让来来往往的过路人都瞧见罢了。不必理会,他见无人去看他,坚持不了多久就会自个儿去玩了。”
只怕是如今,温煦听说了宋家的事,偏偏崔萧潇如今自身难保,又对他不闻不问,他在这府里一下子冷了下来,便想着在宋婉宁面前表现一二。
彩雀听了宋婉宁的话应了一声。
温煦大抵是年纪小,不像宋婉宁这般沉得住气,没在长廊上练了多久,见还是无人来看他便忍不住来了澜庭院。
“儿子给太太请安。”温煦跪坐在外头,朝着院子里的宋婉宁磕头。
如今正是日头最毒的时候,朱雀心疼孩子,赶忙将他拉进了院子里,“天气热,煦哥儿若要请安便进院子里来请安罢,可别晒出毛病来。”
温煦站在宋婉宁跟前,将自己手上的本子递给宋婉宁,怯生生道,“太太瞧儿子近日来练的字,看起来可好些?”
宋婉宁接过温煦手里的本子翻开,点头道,“确实好了不少。”
温煦听了这话,脸上也露出笑容来。心下却也是忐忑,应得这个字并不是他亲自练的,而是找了个她房里字不错的丫鬟帮着写的。
“我今日倒是要吩咐你另外的事儿。”宋婉宁看着温煦,缓缓道,“你先前都
如今盛京的天气正是盛夏,外头的街道热的直冒气儿,好在宋婉宁院子里有一棵常青树遮盖着毒日头,倒是也不算太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