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廷柏这么想着,登时便给丞相府的宋婉宁写了一封信,诉说着温煦对宋婉宁的思念,这书信里的母子情份更是写的天上有地下无,写的比亲生母子还要更亲些。
这帖子很快便被送到了丞相府。
彩雀拿着这信到宋婉宁跟前,瞧着宋婉宁出声,“太太,忠平侯府的柏二爷叫人送信来了,只说是太太的养子温煦想念太太了,想见一见太太。不知道那柏二爷如今打的什么主意。”
宋婉宁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旁的朱雀已经笑出了声,“温煦一不姓宋二不姓殷的,还不是太太生的,跑来这儿认亲来了。我们太太如今在丞相府管着家,哪里有什么养子。那小子不过是他温廷柏的养子,如今既然都和离了,真不知道柏二爷抱着个儿子到底在这儿说什么舐犊情深。”
宋婉宁如今心里却是跟明镜似的,朱雀如今说的不错,她如今已经不是柏二奶奶了,这个儿子跟她可谓是一点关系都没了。更何况自己前世对温煦这么好,却不想这个白眼狼转头将自己这个养母害死了。
如今只怕是温廷柏有事求她,这才拿温煦做幌子。只是如今温煦虽然年纪不大,却是个有自己心思的孩子。宋婉宁抬头瞧了一眼彩雀,缓缓出声道,“不必理会,下次再有这样的书信,直接扔掉便是了。”
只是宋婉宁不知道的是,温廷柏在连续给宋婉宁写了好几日的书信之后,见宋婉宁还是无动于衷,却转而将书信递到了殷府。
他如今虽然不经常在京城里和诸位官员来往,可对京城这些风声却还是了解的。殷府的殷夫人,只怕是对宋婉宁颇有微词。
若是如此,倒是叫他温廷柏可以利用利用。
吴君柔和温廷柏可谓是一拍即合,才收到书信便给温廷柏回了帖子,邀请他到殷府坐坐。
温廷柏明白了吴君柔的意思,当即和吴君柔一同策划了一场大戏。
没等几天,吴君柔记着上回到丞相府闹了个没脸,便径直叫了自己的妈妈来丞相府唤宋婉宁过去。
吴君柔身边的妈妈倒是个忠心耿耿的,当即比那朝着宋婉宁出声,“太太,咱们府上的太太邀请太太过去坐坐,想来是有什么要紧事要说,太太您还是过去瞧瞧罢了。”
宋婉宁如今轻轻挑了挑眉,没想到吴君柔没消停两日便又开始跳出来找她的不痛快了,只是她不知道,如今的不痛快能是什么。
妈妈见着宋婉宁没有要起身的意思,当即便出声道,“太太,如今外头的人都在说太太如今是丞相府的当家主母却不敬重长辈呢。若是还想要名声,过去瞧瞧我们太太才是要紧。我们太太平日里若是没什么事儿,也是断断不会打搅太太的,如今叫奴婢来唤了太太过去,必定是有大事要说,还请太太快些起身罢。”
宋婉宁身边的丫头朱雀登时站了出来,瞧着妈妈出声道,“这位妈妈这话说的,如今我们太太是丞相府的当家主母,府里每日上上下下那么多的事儿要做,哪里能是你们太太叫唤一声就过去的?既然妈妈说,有事让我们太太过去,不如在这儿先说说清楚了,到底是什么事儿,也好叫我们太太决断决断。”
那妈妈见的如此,却还是梗着脖子出声道,“我们太太只说了是要紧事,说太太要是不过去,只怕整个盛京都要传出太太冷漠无情的名声来。”
宋婉宁从椅子上站起身,笑着看向妈妈,“我如今也好奇,什么事儿才能让我不过去就会声名狼藉。既然妈妈这样说,我定然是要去瞧瞧的才是。”
妈妈见着宋婉宁应声,便也跟着松了一口气,朝着宋婉宁出声道,“太太快请吧。”
宋婉宁只带着身边的两个丫鬟便出了门去前往殷府。
宋婉宁才进门,就见殷府的院子里乌泱泱的一大群人,想来是吴君柔叫来的。其中,吴君柔大儿子殷文堂的媳妇儿岳莲,二儿子殷文致的媳妇儿齐姝都在。想来是吴君柔专门叫来助阵的。
宋婉宁刚跨进门来,便见温煦从院子后头跑出来,登时跪在地上抱住了她的膝盖。
宋婉宁蹙眉,还没来得及说话,里头的吴君柔便迎了出来,朝着宋婉宁笑道,“婉宁啊,你可算是来了。瞧瞧你的儿子,你嫁人这么长时间,竟然也没想过自己这个儿子过的怎么样。你瞧瞧你儿子,都这么想你。他因为想你,一日日站在丞相府门口等你。若非是我瞧见了,还不知道他要等到什么时候。到时候若是让外头人瞧见了,还不知道传成什么样子。”
“婶婶,我丑话说在前,这个孩子,是忠平侯府的柏二爷的养子,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还请婶婶说话要谨慎,可莫要再说这样惹人误会的话来了。”宋婉宁直没想到,原来温廷柏见自己无动于衷,竟然牵上了吴君柔这条线。
就在这时候,温煦小脸涨红,豆大的泪珠子从脸上掉下,哭着喊着出声道,“母亲,虽然我不是你生的,可在我心里,已经把母亲当成了我的亲生母亲。如今母亲竟然不要煦哥儿了,母亲你不要煦哥儿了。”
温煦一副哭天抢地的模样,小脸蛋憋的通红,瞧着实在是惨烈,叫旁边的妈妈们个个看的动容。
就在这时候,吴君柔的好儿媳岳莲和齐姝从后头站出来,齐姝瞧着宋婉宁,用指责的语气出声道,“丞相夫人如今得嫁高门,竟然就不再管自己当初儿子的死活了,如今倒是真叫人唏嘘啊。瞧这孩子都哭成这样了,她却还是无动于衷。啧啧啧,真是叫人意想不到。”
温廷柏见温煦如此上道,登时高兴的拍了拍温煦的额头,只淡淡笑道,“好孩子,等过两日,父亲便带着你去见你母亲。到时候,你母亲要是不认你,你就使劲哭,叫她没有面子,她就会认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