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摇头:“不过是想告诉大人一些真相,好叫、好叫早些揭发了温家私下的真面目。”

“......也免得他一直记恨着我。”

他嘴角微扯,带着悲意:

“不瞒大人,小人原先家中算是富足,不料大祸来临,因我父亲是酿酒起家,被、被党项人叫去送酒,惹怒他们,从而......人头落地,可恨我一个男儿守不住家,连累母亲也抑郁过世......”

“只得带着妹妹仓皇逃出,狼狈至今,直到被温韵发现。”

他顿了顿,想起什么,眼中露出嫌恶之色:

“当初与温韵初相识,以为他身子羸弱,还颇为照顾,多次邀他入府小聚。也是那时他多番逗|弄我妹妹,我才隐隐感觉不对劲。”

“后来,无意间发现他暴虐成性,肆意殴打下人,手段极其残忍,这才断了与他的联系,没想到他对小妹的贼心不死。”

“东躲西|藏一番,还是被他发现了,这才有了今日之事。”

江东不算是个聪明人。

但他很坦诚,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以此表明自己的诚心。

如此说来,温韵残害女子一事,很早便开始了?

我微微蹙眉。

转而想起另一件事:

“那你可知道,党项杀了城中大大小小的官员、富豪,杀人取乐,那......”

“温家,是如何保全下来的?”

闻言他抬头看我,思索着:“大人,这小人便不确定了。只知道......”

“一开始城破后,温家收留了部分百姓,到后面粮食耗尽之时,也曾有百姓打过温家的主意,只是他们并未得逞。”

“温家的护卫很多,多次抵挡了围攻,后来人人害怕,便没敢打温家的主意。”

原来这样。

我想起自己进温家时看到的情况,无论是下人还是景致,全然不像是正处乱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