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澜乖巧的走过去,在他身侧站好。
袁无疾一字一句念着口诀,教她对应的姿势,时不时给她调整动作。
夏澜跟着他练了两趟,出了一层薄汗,小脸绯红,端的是艳若桃花。
袁无疾带来四个药童,两个男的叫生地、熟地,两个女的叫白术、黄芪。
白术打来水,绞了帕子请夏澜擦脸。
黄芪去大厨房提来早膳,请父女俩用膳。
夏澜打发药童下去,对袁无疾说:“晚些时候太后定要召见爹爹,询问秦王的病情。
还请爹爹不要说秦王的病情已有起色,只说还是老样子即可,也不要提及我给秦王治病。”
袁无疾不解:“这是为何?原就是你的功劳,为何不可提及?”
夏澜笑笑,意味深长地道:“我年纪轻轻,哪里有如此高明的医术?这太不符合常理。
爹爹就算如实相告,太后也不会信,反倒会怀疑爹爹故意将功劳推给女儿,咱们爷俩别有用心。”
袁无疾张嘴想反驳,但一想到他第一眼看到夏澜时的反应,又默默地咽了下去。
“那为何不能告诉太后,秦王的病已有好转?”
夏澜叹了口气,幽幽地道:“秦王原是必死之人,若能治好他,那是咱们爷俩大功一件;若是治不好,咱们已经尽力了,太后也不会过分苛责。
可若是告诉太后秦王大有起色,太后就会盼着他的寒疾能痊愈,双目能重见光明,腿能再次行走,甚至能恢复大黎第一名将的英姿。
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来日若秦王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咱们爷俩搞不好就得陪葬。”
袁无疾眸子紧缩,眉头拧得死紧,一字一句的品味夏澜的话。
越品,越觉得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