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和帝怔怔地望着王福全,眉眼间满是讽刺:“这满宫里,也就你记得朕爱荷花。”

想到宫中随处可见的牡丹,熙和帝心头一阵刺痛。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小九想要什么,母后都会给他。若是哪一日小九想要这张龙椅,想必母后也不会犹豫。”

王福全慌得砰砰磕头:“陛下,这话可不能说啊!”

熙和帝转身朝外走去,扬了扬手。

王福全脸色发青,冷汗涔涔,一骨碌爬起来,加快脚步跟上。

心里却是一百个为难。

三年前秦王殿下重伤而归,他心里实则松了一口气。

不论如何,总算保住了性命。

可今日看来,秦王这条命,陛下要定了。

——

回卧云庄的路上,黎晏州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夏澜几次想开口,但瞄一眼他的神情,硬生生忍住了。

“澜澜,你说对了。”

踏入醉云轩,黎晏州一开口便是苦笑,“我根本没有退路。”

夏澜拍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叫梁溪拿些酒菜过来。

梁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见自家主子神情似哭非哭,似笑非笑,心头莫名的惴惴不安。

送上酒菜,接收到夏澜递过来的眼神,立即行礼退下,关上房门。

夏澜倒了两杯酒,递了一杯给他。

黎晏州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夏澜刚想陪一杯,却被他一把握住手腕,夺过酒杯。

“你还小,不能喝酒。”男人嗓音闷闷的,咧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夏澜失笑:“没事,这点酒,伤不了我的身体。”

黎晏州摇头,提壶自斟自饮。

夏澜默默地凝视他,她看得出来,他是真的伤心了。

前世她、林腾以及老肥都是独生子女,林腾羡慕别人有兄弟姐妹,吵着闹着要学桃园三结义。

林腾偷了他爸珍藏十年的茅台,林腾贡献出做木雕的小刀,夏澜施展出给布娃娃动手术的神技,给俩人割破手指放血。

轮到她自己时,嫌疼下不了手,老肥大方地贡献出手指,替她挨了一刀放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