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一场。”

杰奥守卫长眉头蓦地皱起,他来得最快,所以看得一清二楚——

什么误会!

分明就是格雷伯爵想要刺杀芝芝小姐!

只是,围观的宾客来的较晚,只能看到格雷伯爵的手臂被划伤,鲜血如同一条丝线不停地向下流……

格雷伯爵有恃无恐。

他只是温柔的微笑,面对公爵,不卑不亢的行礼:“铂兰大人,今晚的事我可以向您解释。我是收到了芝芝小姐的信,所以才会趁夜前来——”

“哦?”公爵饶有兴趣的睨了他一眼,“然后呢?”

“我经过杂物房的时候,发现了异常动静——有一位犬族雄性,想要对芝芝小姐行不轨之事。”

格雷伯爵神色严谨,他一字一句:

“我重伤了那只野犬,芝芝小姐趁乱逃了出去。我怕她出事,所以追了过来。只是芝芝小姐误会了,可能是看到我手上的剑沾了血,也可能是因为受到惊吓——”

他再看向余芝芝,满脸歉意:

“我真的很抱歉,吓到了芝芝小姐,愿意接受惩罚。”

格雷伯爵在扯谎。

他知道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谁都无法给他定罪。

那只野狗只是个奴隶,没人会信。

杰奥守卫长即使看到他拿着剑,也不能证明,他要杀余芝芝。毕竟,这只兔族小雌性的身上,完全没有伤口。

除了,她的膝盖处,自己摔得红印子。

更不用说——

这只小雌兔已经失宠。

公爵大人绝不会为了她,伤害自己的族人。

即使他真的有罪……

铂兰大人也会替他遮掩。

看到格雷伯爵如此诚恳的态度,杰奥守卫长甚至都以为是自己眼花。

公爵安静的听完,格雷伯爵说的所有的话。

他看着坐在地上,轻轻哭泣的小雌性,她浑身都弄得脏兮兮,白纱裙也成了灰纱裙,两只兔耳委屈的耷拉着,珍珠一般的眼泪顺着苍白的脸颊滚落,她一直在哭。

“芝芝小姐,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铂兰公爵的声线听不出任何情绪,依旧是微微沙哑,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慵懒。

余芝芝的心里很害怕。

她含着水雾朦胧的双眸,抬起纤纤玉指,指向正前方的白色身影。

“他——”

小雌兔的嗓音还带有一丝哽咽,语气柔柔弱弱,却又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他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