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宿望着那个木雕,好久好久,没有动。
时幼宜探着身子抓过他的手,把他手心翻开,将小老虎塞进他手里,
“拿着呀。”她说,“本来就是你的东西,没有经过小时候的你的同意,不能随便丢。”
裴宿的眼眸微闪了下。
小时候吗?
小时候的他,成天跟在裴成仁身后当跟班,喊爸爸,要这个要那个,要飞机,要举高高。
他是个有求必应的父亲,什么都愿意哄着他。
从来没有打过他。
可偏偏如此,偏偏不能一视同仁,偏偏要有缺点。
爱得憎恨,恨得负罪。
“幼宜小姐,是你吗?”
不远处的别墅门口传来惊喜的叫声,是住家保姆的声音。
时幼宜应了一声,转头看向裴宿。
“我要回去啦,你别难过哦,我明天再出来找你玩,好不好?”
“我们晚上也可以一起打游戏,我当你的辅助,给你加血!”
裴宿的视线从手上转移,懒散落在她脸上。
模糊的车灯下,她极力趴在车窗外,一双眼睛亮澄澄的,元气满满,可可爱爱。
裴宿牵了下唇角,抬起下巴。
“回去吧,你家人在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