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该防的人不是你吗?你最该防的人不是你的亲娘兄弟吗?”盛淑兰气极,说话毫不留情。
“你怎么这么冷血?我正要提醒你,你嫁人之后行动会方便一些,得空了帮我去瞧瞧你的亲外祖母和亲舅舅,若是能帮衬就帮衬一些。总不能咱们都在高门大户里锦衣玉食,却眼睁睁瞧着他们食不果腹吧?”周姨娘用帕子抹了抹眼泪。
“你亲娘兄弟卖了你,你之前克扣我的月银贴补了他们不少银子,已经对得起他们了。”盛淑兰深呼吸,“好了,我得赶紧梳妆了,姨娘出去吧。”
“你……你怎么……”周姨娘气得还没说出话,盛淑兰就唤人进来,把她轰了出去。
大梁女子出嫁,需要寻一个有身份的女长辈来为她梳头,其实就是梳两下意思意思,真正的发髻是由专门的梳头嬷嬷来梳的。
国公夫人请来了郡王妃。
郡王妃嘴里说着吉祥话,为盛淑兰梳了几下头发。仪式结束以后,郡王妃站在一旁,含笑看着盛淑兰。
这孩子穿着大红的嫁衣,着实显得富贵又喜庆。
看着看着,郡王妃的眼睛红了。
曾几何时,她为自己的女儿准备了比这更华贵的嫁衣。她的女儿身上有皇家血脉,是记进玉牒的真正的金枝玉叶,女儿若出嫁,必定十里红妆,风光无限。
可惜,她没能看到女儿出嫁。
女儿离开京城时,是那样寒酸!
郡王妃心口堵得难受,但这是国公府的喜日子,她强行将眼泪忍了回去。
盛淑兰去祭告了祖宗,之后,便去向父母辞行。
国公爷没能回来,盛淑兰便只需要向国公夫人行礼。
国公夫人将其他人遣了出去,叮嘱了盛淑兰一些话。
最后,国公夫人说:“你嫁的人是我的侄子,但是,你是我的女儿,我待你更亲近。若是卢家有谁给了你气受,你不必忍着,回来告诉母亲,母亲一定为你做主。”
盛淑兰听了,哽咽道:“女儿多谢母亲养育教导之恩。”
说完,盛淑兰郑重其事地又向国公夫人行了跪拜大礼。
国公夫人也红了眼眶。
盛淑兰突然生出一些勇气:“母亲,有些话,女儿想了许久,还是想和母亲说一说,求母亲不要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