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卿姝,今日的事,幸亏不是你们许家所为,否则,你父亲和你此时都已经进了北镇抚司的监牢。你应该听说过,只要进到那里面的人,不死也要脱一层皮。”容贵妃习惯了卖弄风情,即便当着许卿姝的面,也媚眼如丝。
妩媚的表情配着她说的话,显得很是诡异,令人脊背生寒。
“臣妇相信清者自清,也相信人在做,天在看。上天知道我们许家无辜,便不会忍心让我们遭受苦难。”许卿姝微微垂首,不卑不亢地回答。
“然而,老天爷也有打盹的时候。许卿姝,你当真不怕吗?”容贵妃笑靥如花,眼神里却透出阴冷的威胁。
“臣妇不怕,因为臣妇知道怕也没有用。臣妇自知渺小如蝼蚁。臣妇听说,大象硕大,蚂蚁弱小,可大象一旦有了伤口,便可能招来蚂蚁啃食,使得伤口久久不愈。”许卿姝温声说道。
容贵妃眼神冷厉起来:“本宫没兴趣跟你谈什么蝼蚁大象。你若识趣,就劝劝盛怀瑾,良禽择木而栖。”
“我们世子爷饱读诗书,良禽择木而栖这样的道理,应该用不着臣妇提醒。臣妇只知道,我们世子爷是个忠君护主之人。”许卿姝回道。
容贵妃听明白了许卿姝的意思,将来哪个皇子登上了那个宝座,盛怀瑾便会忠于谁。
“需要他的时候,他不表忠心,不卖力气,将来谁肯信重他。”容贵妃压低声音,不悦地说。
“信重世子爷这样的人,当然好过信重投机取巧的人。”许卿姝微笑。
容贵妃呼吸一滞。
许卿姝干脆说得更明白了一些:“有的人,可能成不了朋友,但至少他也不会成为敌人。可若是出手逼迫,使得他无路可走,那……就不好说了。”
容贵妃微微眯了眯眼睛。
许卿姝的意思是说,盛怀瑾不会帮十二殿下,可也不会帮太子或者其他皇子。可如果容贵妃一再出招逼迫,说不定盛怀瑾无奈之下,会投靠十二殿下的对手以求自保。
容贵妃深呼吸,低头思量了片刻,笑道:“好,闲聊这么久,本宫也饿了,用膳吧。”
许卿姝微笑称是,陪着容贵妃用了午膳,之后,许卿姝起身告辞。
她往宫门口走去,半路突然看到一个宫女。
宫女行礼:“侧夫人,太后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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