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捡起纸片,凑近灯光,发觉上面写着“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卢兴华心猛地被揪痛了一下。
余沐白有相思的人?
肯定不是她。
余沐白一向待她都不热络。
再说,她以往就在余沐白旁边,谈什么相思不相思?
怔忪了片刻,卢兴华按原样将纸片夹进了书里。
书房里确实有许多关于案子的资料,卢兴华没有兴趣。直到翻至一本古医书的时候,她看到医书的一页被折叠了起来。
“若死胎不下,十分危急之时,可用巴豆十六枚,蓖麻子四十九枚,均去壳,与麝香二钱,合捣如泥,摊于绢帛之上,贴于肚脐上,一时即见效。”
卢兴华突然想到,她怀第一胎时见红腹痛,秦大夫便用绢帛包着药泥,请她敷在肚脐之上。秦大夫说,这个方子是保胎用的。
难道不是?
余沐白为何特意在医书上标注了这个方子?
卢兴华一时觉得浑身冰冷,一时又觉得自己想多了。
她继续在书房搜寻,竟然意外地在一个柜子后面发现了一个暗格。
她研究机关,小心翼翼打开暗格,发觉里面有类似卷宗的东西。
她好奇心起,打开一看,顿时如坠冰窟。
里面记录的,确实是一个案子,却不是朝廷让余沐白查的案子,而是关于余沐白身世的案子。
他查访了许多人,才知道他的亲生父母在他未曾满月的时候就被杀害了。
杀害余沐白亲生父母的主意是她姑母出的,执行的人,正是她的父亲。
卢兴华眼前一黑,几乎昏厥。
她颤抖着手,跌坐进了椅子里。
原来,她和余沐白之间隔着血海深仇。
她是无辜的,可她却无颜责怪余沐白。
即便余沐白心中另有其人。
即便余沐白很可能亲手杀了他们的第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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