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氏伤得很轻,刚缓过来就听说女儿和女婿要送自己回永安侯府,找侯爷要说法,吓得她脸色又白了几分。

“不,善仪,你们不必送我回永安侯府,刚才是娘一时冲动,娘错了,这事不能和你们爹说!”

死是死不成的了,比想象中要难,戚氏试了一次就不敢再试第二次了,眼下主要是息事宁人。

“娘也不求你放弃爵位了,娘现在就这么个要求,你难道连这个也不肯答应吧?”戚氏坐在地上哭闹起来。

仿佛只要许善仪和谢元瑾敢去永安侯府揭她的老底,就是十恶不赦,想要她的老命。

许善仪哪里是想要戚氏的老命,她只是不想以后继续被威胁罢了,看样子,戚氏是有什么把柄握在许亭筠的手里?

以前她确实没兴趣知道,因为跟自己无关,可是现在就不一样了,现在知道许亭筠会拿捏戚氏来搞自己,她就要把这件事查得一清二楚才行。

“娘,您在我府上寻死这么大一件事,我如何敢瞒着爹?万一出了什么事,我和元瑾都承担不起。”许善仪有理有据,不容拒绝地道:“走吧,到了爹面前,你有什么委屈尽管说,相信爹会为您做主,而不是可着我这个女儿折腾。”

“没错。”谢元瑾附和道。

戚氏老脸臊红,她也是个要面子的人,但今天无疑是她有生以来最没面子的一天,不禁又羞又怒:“善仪!你一定要这样作贱娘吗?!”

“可笑。”这次还未等许善仪开口,谢元瑾便冷声道:“难道不是您先作践善仪?在将军府寻死觅活,您把善仪当女儿了吗?”

见是女婿开的口,戚氏噎了一下,继而无视对方。

“善仪,娘向你保证,以后再也不来烦你了。”戚氏声泪俱下地央求道:“看在你两个弟弟的份上,你就保全了娘的脸面吧,啊?不然娘以后如何教导他们?”

她利弊看得越清楚,许善仪就越生气,咬着后牙槽道:“敢情您什么利弊都清楚,却还是选择用命逼迫我就范,既然如此,您就承担自己该承担的后果吧。”

戚氏咽了咽口水,还想说什么,就被许善仪打断:“我是您千般衡量过后选出来为难的对象,不仅是今天,从始至终都是,所以永安侯夫人,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母女情分?”

什么意思?

戚氏知道自己不好,愧对二女儿良多,可母女终究是母女不是吗……

“善仪,消消气,别气坏了自个的身子,不值当。”谢元瑾见妻子气急,连忙温柔地搂着顺顺背。

许善仪主要是替原来的许二小姐感到愤怒。

“母慈方才子孝,既然她对你没有真心,这娘家不要也罢,横竖你也不缺这一门亲戚。”谢元瑾搂着妻子的肩膀,冷淡地瞥了一眼永安侯夫人。

这下戚氏慌了,听女婿这个口吻,难道要撺掇女儿跟自己断亲不成?

“嗯,我有你和孩子们就够了。”许善仪消了消气,连忙回应一下积极帮腔的谢元瑾。

虽说她自己也能处理这件事,不过有人在身边鼎力相助的感觉,特别窝心。

“善仪,你不要这样对娘……”戚氏闻言,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做戏,忽然捂着胸口晕了过去。

许善仪倾向于是假的,庆幸道:“晕得好啊,来人,直接将永安侯夫人抬上马车。”

戚氏:“……”

永安侯府。

一来二去,时间已经不早了,永安侯也从衙门回到了府邸,发现夫人不在,便问府里的人:“今天夫人和大小姐聊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