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子的身家性命,皆掌握在皇帝手中罢了。

刚才在养心殿外等候,沈知节真是出了一身冷汗。

他害怕啊,真的害怕自己哪一个细节没做好,谢元瑾就死在里边了。

直到现在坐在这里,沈知节藏在袖子里的小拇指,还是微微地颤抖着。

“沈状元,所以你做得很好了。”谢元瑾看出沈知节的心有余悸,安抚道:“若没有你这个内应,知他要杀我,我大不了在养心殿弑君。”

不过杀了皇帝,天下将会大乱,就算恭王打赢了肃王,继位也来得名不正言不顺。

而且天下大乱,苦的还是黎民百姓,所以不到万不得已,贸然弑君是下策中的下策。

那倒也是,没有内应,一切也就不会是今天这个局面了。

沈知节心中一松,不知不觉被谢元瑾的淡定所感染,最终也慢慢冷静下来。

官场新秀与官场沉浮十二载的前辈比起来,终究还是有区别的,他暗想。

如果是他征战沙场十二载,抛头颅洒热血,最终却被皇帝这般无情对待,还要诛尽自己的九族,他真的会失态。

却观谢元瑾,不笑也不哭,只作寻常对待。

马车将谢元瑾送回将军府门口,为了逼真,他自然不能亲自走进去,而是要被抬进去。

留守将军府的观棋和墨砚,听说将军行动不便,需要人去抬,想了想便一拍脑袋,将主子从前用过的轮椅擦一擦推出来。

谢元瑾瞅见这把轮椅,感触良多,顿时高高兴兴地坐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