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老夫人点点头,想起自己还有嫡长孙可以依靠,心里也微微松了一口气。

只是未免有点难堪,毕竟当初分家的时候,也是闹得很不愉快。

老夫人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在侯府安度晚年,没想到一把岁数,还要去投靠被他们埋怨过的谢元瑾。

平阳侯府外,谢元瑾和许善仪待在马车里,关注着侯府的抄家情况。

只见一箱一箱的财物,被官兵从侯府抬出来,不用数也知道好大一笔,估计其中有一半都是谢元瑾从前攒下来,分家的时候是半点都没带走啊。

许善仪有些肉疼地惋惜:“但凡当初分家给我们分了点,也不至于现在全充了国库。”

谢元瑾原本对钱财不执着,现在一听也觉得是,早知道就争取过来了。

不过往好处想,假以时日恭王夺嫡了,银子还是又回到自家的口袋里。

抄家完毕,下人被当场遣散了,需要流放的罪臣及家眷带上了镣铐,被带走。

老夫人一身白衣地站在门口,悲伤地看着侯府被封上封条,老泪纵横。

偌大的家业,就这么没了。

“祖母。”谢元瑾和许善仪的声音一同传来。

老夫人愕地回头,随后哭得更伤心了:“元瑾,善仪,呜呜呜,侯府就这么没了……”

“祖母,钱财和虚名都是身外之物,都没有健健康康地活着重要,您的身体受不住大喜大悲,要节哀啊。”许善仪安慰道。

老夫人年事已高,剩下的日子应该开开心心,专注吃喝玩乐,其他都不挂心才是。

“是这个理,但我心里难受啊,呜呜呜,百年开业,呜呜呜。”老夫人哭道。

“难受是正常的,您想哭就放声哭,等过段日子您放下了就好了。”谢元瑾也安慰道。

祖母现在听不进去,所以他也是暗示许善仪,不必太过于共情,让老人家自己去消化就好了。

“……”老夫人闻言,便抹了抹眼泪,不说些丧气话了,年轻人不爱听。

许善仪起初没明白,仔细一琢磨,谢元瑾的安慰也太摆烂了,这话翻译过来的意思不就是:“您想哭就哭,我们不费劲安慰了。”

咳,还是亲孙子说话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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