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李氏这样说,赵淙毓都会听,但这次他不想再粉饰太平了。

深呼吸了一口气道:“娘,束缚住我们的不是仇恨,是悬在头上的剑。”

他看着李氏质问:“就算我不恨了,但我们的生活有过得更好吗?还不是隐姓埋名,东躲西藏,每日过着见不得人的日子,比阴沟里的老鼠还要不堪!”

李氏愣住了,震惊地看着儿子,这一刻她才知道,原来在儿子的眼中,她努力为二人争取来的平静生活,竟然连阴沟的老鼠都不如。

可是,这已经是她能够给赵淙毓最好的了。

赵淙毓也看到了母亲眼中的受伤,但这是事实:“娘,对不住,但我是皇家血脉,有自己的傲气,我不能继续待在这里像缩头乌龟一样过日子。”

七年来,他每天都在想着复起大事,从未间断过。

就算不能夺回江山,最起码也要将仇人踩在脚下,然后光明正大地行走人间。

“……”李氏闻言,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

原来如此,看来这便是女人与男人的差别,她觉得现在的平静生活很好。

可惜儿子却不这样认为。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逼迫对方当缩头乌龟,便冷下脸来道:“看来是娘做错了,一直在打压你的傲气。”

赵淙毓动了动嘴唇,欲言又止。

他知道自己伤了母亲的心,可是不这样说,对方不会放他离开。

再者,他此一去生死未卜,与其让母亲担心,不如让母亲生气,再不惦记他这个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