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生在一个境遇凄惨的家庭里。许平君的父亲名叫许广汉,因被诬告“从行而盗”而受腐刑成了一个宦官,先担任过掖庭丞,后转任暴室啬夫—宫廷监狱的典狱官。就在许广汉做宫廷典狱官的时候,刘病己来到了掖庭接受文化教育,和许广汉同居一间宿舍,两人成了舍友。却不想相处日长后,许广汉和刘病己成了忘年交。很自然的,刘病已认识了同样在狱墙边长大的许平君。结婚的第二年,小夫妻生下了一个儿子。儿子出生还不满百日,命运便展示了它令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魔力:刘询被选中,成为大汉王朝的第十任皇帝。
刘询当上皇帝后,为了迎合统揽大权的霍光和其它朝臣,但又唯独不能丢开自己的发妻,将皇后桂冠给予一个不认识的女子;在朝臣联名上书请立皇后之前,刘询发布了即位后的“初诏”。他说,“我在贫寒微薄之时,只有一把旧剑陪伴我左右,现在我虽登大位,但仍然十分想念这把旧剑,众卿能否帮我将其寻回。”诏书情真意切,字字句句表述的都是他和许平君之间的旧日情意。
历史评价他,刘向说道:“中宗之世,政教明,法令行,边境安,四夷亲,单于款塞,天下殷富,百姓康乐,其治过于太宗之时,亦以遭遇匈奴宾服,四夷和亲也。”[]
班固:“孝宣之治,信赏必罚,综核名实,政事、文学、法理之士咸精其能,至于技巧、工匠、器械,自元、成间鲜能及之,亦足以知吏称其职,民安其业也。遭值匈奴乖乱,推亡固存,信威北夷,单于慕义,稽首称籓。功光祖宗,业垂后嗣,可谓中兴,侔德殷宗、周宣矣!”
荀悦:“中宗明明,寅用刑名。时举傅纳,听断惟精。柔远能迩,燀耀威灵。龙荒朔漠,莫不来庭。不承祖烈。尚于有成。”崔骃:“近孝宣皇帝明于君人之道,审于为政之理,故严刑峻法,破奸轨之胆,海内清肃,天下密如。荐勋祖庙,享号中宗。算计见效,优于孝文。”
蒋济:“宣帝受六世之洪业,继武昭之成法,四夷怖征伐之威,生民厌兵革之苦,海内归势,适当安乐时也。而以峻法绳下,贱儒贵刑、名,是时名则石显弘恭之徒,便僻危险,杜塞公论,专制于事,使其君负无穷之谤也。如此,谁果乱宣帝家哉?向使宣帝豫料柱石之士,骨鲠之臣,属之社稷,不令宦坚秉持天机,岂近于元世栋桡榱崩,三十年间,汉为新家哉?”
刘渊:“中宗孝宣皇帝搜扬俊乂,多士盈朝。是我祖宗道迈三王,功高五帝,故卜年倍于夏商,卜世过于姬氏。”虞世南:“汉宣帝起自闾阎,知人疾苦,是以留心听政,擢用贤良。原其循名责实,峻法严令,荩流出於申、韩也。古语云:图王不成,弊犹足霸;图霸不成,弊将如何?光武仁义,图王之君也;宣帝刑名,图霸之主也。今以相辈,恐非其俦。”
司马光:“帝兴于闾阎,知民事之艰难。霍光既薨,始亲政事,厉精为治,五日一听事。自丞相以下各奉职奏事,敷奏其言,考试功能。侍中、尚书功劳当迁及有异善,厚加赏赐,至于子孙,终不改易。枢机周密,品式备具,上下相安,莫有苟且之意。及拜刺史、守、相,辄亲见问,观其所由,退而考察所行以质其言,有名实不相应,必知其所以然。常称曰:庶民所以安其田里而亡叹息愁恨之心者,政平讼理也。与我共此者,其唯良二千石乎!以为太守,吏民之本,数变易不安;民知其将久,不可欺罔,乃服从其教化。故二千石有治理效,辄以玺书勉励,增秩、赐金,或爵至关内侯;公卿缺,则选诸所表,以次用之。是以汉世良吏,于是为盛,称中兴焉。”[
]钱时:“宣帝亲政而以太守吏民之本,可谓知所务矣。夫太守数易,岂止下不安而已乎。是故,欲致治,非久任不可。欲久任,非择贤不可。数迁数易,如寄传舍,政何由成,化何由洽也。至有治理效则玺书勉励,增秩赐金,公卿阙则选诸所表,以次用之,此意尤善。伯禹后稷以至康叔苏忿生之徒,皆由诸侯而入为公卿,此古制也。宣帝致中兴之治,其有以哉。惜乎!所谓良吏止汉世人物,而治亦止于汉耳。”
陈普:“不将法律作春秋,安得河南数国囚。莫道汉家杂王霸,十分商鞅半分周。斗鸡走狗登皇极,览德毛从何许来。汉室欲开新室业,王阳分合守蒿莱。渭桥夹道上瑶卮,甲馆画堂开祸基。甘露三年造新室,不斗飞燕入宫时。孝宣不召山阳守,痛在糟糠不下堂。家国莫先笞已子,汉人空识抱成王。”赵秉忠:“后世语精明者,首推汉宣,彼其吏称民安,可为效矣!”[
]卢弼:“汉宣帝即位,年方十八,以久在民间,习知霍氏专恣。然当霍光稽首归政,犹谦让委任,迨光殁后,始亲政事。禹、云谋逆,咸服其辜,诚不愧为中兴令主。”吕思勉:“宣帝是个旧劳于外的人,颇知道民生疾苦,极其留意吏治,武帝和霍光时,用法都极严。宣帝却留意于平恕,也算西汉一个贤君。”
轶事典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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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霍光之生,刘询对他都是言听计从,百依百顺的。就只有一件事例外,这就是立皇后。当时众公卿都认为霍光之女是最佳的皇后人选,甚至于集体上书。这时候,皇帝却下了一道莫名其妙的诏书:“我在贫微之时曾经有一把旧剑,如今我十分的想念它啊,众位爱卿能否为我将其找回来。”群臣揣摩上意,开始一个个请立许平君为皇后。许平君与刘询于公元前75年成婚,公元前74年生下后来成为汉元帝的刘奭。至此,宣帝如愿以偿。依例,皇后的父亲一定要封侯,但霍光却始终不允。后来才封了个“昌成君”。故剑情深的浪漫典故从此开始流传,这是中国历史上一道最浪漫的诏书,一道王子对贫女的许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