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云岚的声音落下,正厅内一阵静默。
屈辱、震怒、痛心、忧虑。
无声的情绪,在屋中蔓延,每个人脸色都十分难看。
良久,卫茂林开口说道:“既然从这些战俘口中,打听不到长宁公主的下落,那我们就在想其他办法。长宁公主既然在北蛮生活了四年,总归能找到打听到她消息的方法。”
“管事回去后转告娘娘,我们不会放弃打听长宁的下落,不管结果如何,总归……”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
“卫姑娘今日去军营了?”天色暗下,邹云如约从后窗翻了进来。
卫云岚的行踪不曾刻意隐瞒天枢阁的人。
她知晓,当初萧先生与羽七他们离开时,将邹云安排到她身边,一来可传递消息,继续教导武学,二来也正是如北上时一样,为他们卫家多上一层保护。
听邹云问,便点头道:“去了西郊大营,见到了那些北蛮战俘。”
说到这里,卫云岚便顺势讲了傍晚在战俘营中发生的事情。
“那位北蛮将领出言不逊,我教训他时,先后甩出过两道银针。”蛮人战俘的手脚都被固定,那银针现在应当还扎在对方身上,卫云岚有些懊恼自己当时的不谨慎,“可要明日再找机会,进入战俘营,将那两根银针取出?”
“不用,那银针并无标识,不必多虑。”邹云一口否决卫云岚的提议,接着问道:“卫姑娘再与我详细说说,当时你甩出第二针后,那名北蛮将领的反应?”
卫云岚仔细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形,细细描述了一遍。
随着她的讲述,邹云的脸色越发精彩纷呈起来。
“这还真是巧了。”
“你这一下怕是伤到了要害,匠部炼制的银针看似平平无奇,但你也知晓那针头的位置暗含玄机,表面上看那北蛮将领没受什么凶险的伤势,可实际内伤无人医治,出血过多……就算到时北蛮将这一千名战俘赎回,他怕是也未必能再活多久。”
死的蛮人士兵越多,对大雍来讲越是好事。
更别说是一位统帅千人部队的将领。
最巧妙的是,内伤出血,未必一两日就死,短则拖上半月,长则再拖一两个月,到时大雍、北蛮双方早已商谈完了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