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死人才会闭嘴。
羽七绝不容忍自己这边的变故,影响到公主那边的安危。也正因此,她才愿意与那英图牧场的少主虚与委蛇,只等对方放松警惕,好给予致命一击。
而在等待这个时机以前,她硬生生地受下了许多非人的折磨。
譬如脖颈上这道用锁链磨出来的伤痕,又譬如腹部这道,被鞭子抽打出的伤。
在忍受这些伤痛的时候,她有些理解,当初那个真正的香荷,为何要选择自尽。
就连她这个从小千锤百炼,早已无惧一般伤痛的武夫,都险些忍耐不住,更何况是长在深宫,不会武艺的婢女?
“英图牧场那边我已将尾巴收干净了,跟在牧场少主身边的几人,全部丧命,无一活口。”羽七是躲在西山牧场从英图牧场运回种马的队伍中离开的。
原本想到了西山牧场后,趁着夜色再偷马离开,哪知伤势加重,体力不支,一下没小心叫人发现了踪迹。
“也好在遇上了你们,不然我这条命怕是要交代在这。”
她这一条命倒是小事,耽误了将来之不易的情报带回大雍,那可就是大事了。
顾不得身上的伤痛,羽七赶忙强打起精神,从怀中取出几张团得皱皱巴巴的纸。
“这是长宁公主所述,北蛮各部族之间的实际情况。各部族领土,人数,兵力,这些年她了解到的全部都记在了上面。”
这是极其有用的信息。
平时通过书信来往,根本无法传递出去。
“公主现在情形如何?”卫云岚眼下划过一抹忧色。
论起远近亲疏,长宁公主是她有着血脉连系的亲表姐。
羽七垂下眼,她的沉默已经代表了无声的回答。
林间寂静了一瞬。
随即,羽七才叹息着开口,“公主她,过得太苦了。”
贵为天子之女,却要日日苦熬在这么当中。
就因为这个身份所背负的责任,连生死都不能自己做主。
“她如今就在随行的队伍中,要跟着北蛮单于巡视整片北蛮领土?”卫云岚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