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队长,你这冥思苦想的结果,就只是得出一个不痛不痒的解决方式吗?眼看着事情快要闹到无法挽回的地步,你却还要固执地将问题引向无关紧要的意气之争?”
向阳主任的话语里带着不容忽视的严厉,直击要害。
“向阳主任!”
赵建国在心底暗暗抱怨,这女子为何总是这般纠缠不清。
平素里,他在村里向来是颐指气使,习惯了那种呼风唤雨的生活。
“咱们都是一家人,说到底,不过就是些家长里短的小事罢了。我那妹子性格是粗糙了点,行事冲动,而施家的女儿也是个硬脾气,你看看她后妈的手臂还在淌血,再瞅瞅我家小子,耳朵险些被咬掉一块。家里弄成这个样子,脸面算是丢了个精光。”
说到这里,赵建国的后槽牙咬得咯吱作响,仿佛能听见那不甘与愤懑的回声。
年轻时,他曾是一名士兵,退伍返乡后一步步在村政中崭露头角,从一个小队长逐渐升至治保主任、生产队长,一路上风光无限,家人也因他的地位而享尽了尊荣。
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连续两次栽在施诗这样一个看似柔弱的女子手中,而且每一次都栽得更深,更重。
他的心里如明镜般清楚,现在不是追究过往的时候,与施诗的旧账可以日后再算,当前首要的任务是处理好这眼前的混乱。
见向阳主任的唇边即将吐露出新的言论,赵建国连忙抢在前头,话语中带上了几分急切:“我了解向阳主任心怀慈悲,不忍见妇孺受苦,可您也该仔细思量,若此事真的越闹越大,最终受损的会是谁?我妹子和儿子,做错了自然会受到惩罚,往后日子还得继续。可施诗呢?从小就没了母亲,只剩下一个年迈的父亲,加上姥姥、舅妈一家,老田太太年事已高,能护她多久?舅妈与她并无血缘之亲,关系淡薄,谈不上依靠。您或许会提她已婚,但那个丈夫除了给她一张结婚证,还给了她什么实质的帮助?他人影不见,归期未定,万一与家中长辈的关系再恶化,施诗岂不成了无依无靠的浮萍?”
这番话里,不仅透露出了他的忧虑,也夹杂着对现实无奈的叹息。
他缓缓地将施父唤至身旁,目光在向阳与袁芳芳之间来回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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