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诗一边轻拍着凌奶奶的手背,一边柔声安慰:“奶奶,您先别太激动,自己的身体最重要啊!”
“我哪还顾得上自己?他回家的日子掰着手指都能数过来,每次回来也是忙忙碌碌,很少有时间好好陪陪父母和兄弟。
若是我们之间的感情能更深厚一些,他又怎会一次次往外跑呢?”
凌奶奶的话里充满了自责与懊悔。
凌母虽然平时对凌昀多有不满,但此刻想到儿子可能遭遇的不幸,泪水也不禁在眼眶里打转,悄然滑落。
凌建在一旁沉默不语,只是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
试图用烟草的辛辣来麻痹心中那份无处安放的焦虑,然而烟灰缸里越积越多的烟蒂却无声诉说着他内心的煎熬,眼眶也因长时间的悲伤而逐渐泛红。
凌家兄弟,凌骏与凌艳,同样一脸忧心忡忡,他们的眼中同样闪烁着泪花,这份无声的默契中包含了对家族成员深深的忧虑与牵挂。
就连时翠芬也忍不住在唇边勾起一抹哀婉的叹息,声音中满是惋惜之情:“那么好的一个孩子,不仅长得如同翠竹般挺拔俊逸,还心地善良,真是红尘有幸,却又偏偏薄命,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若不是有人在背后使坏,用娶亲这档子俗世枷锁硬生生将他困住,他哪会轻易就迈出那一步,离开这片熟悉的土地!”
谢秀秀仿佛终于找到了发泄口,她手指直直指向站在不远处的施诗。
眼中闪烁着责难与愤慨,“现在你该满意了吧,这馊主意,不正是出自你那位精于算计的外婆之手?”
“别在这里指指点点,好像自己多高明似的。”
施诗迅速出手,轻轻巧巧拨开那直指鼻尖的手指,动作里透着不容侵犯的傲气。
“指你怎么了?施诗,我今天就把话挑明了,凌昀那一千块大洋的彩礼,你必须退还。
现在人没了,这笔钱总得用来给两位老人养老送终吧!”
谢秀秀言语间加重了力道,情绪激动之下,竟猛地推了施诗一把,仿佛这样就能将心中的不忿一并推出去。
“说话注意分寸!”
施诗哪里肯吃这亏,立刻毫不留情地反击,双眸中燃烧着怒火,“你这张嘴是想咒谁呢?难道你巴不得凌昀出事不成?”
眼看气氛愈演愈烈,谢秀秀本欲再次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