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辅国淡然回答:“亲疏有别,不仅限于血缘,更有情感的因素在内。我和凌昀一同成长,兄弟情深,并非简单的血缘所能界定。”
他与凌昀之间的情谊深厚,岂是血脉关系可以轻易抹杀的。
凌述抿紧嘴唇,最终还是用力挣脱了孙辅国的手:“我明白,这里已不再欢迎我,那我离开便是!”
说罢,他真的转身,决绝地迈向门外。
施诗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无奈与劝慰:“凌述,你没有必要在这里怄气。凌昀为了避免大家心存芥蒂,已经远赴香港,你总不至于逼他远走国外吧?”
凌述的手指微微颤抖,半晌后,才勉强吐出几个字:“别再叫我凌述了,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
施诗闻言,也是一阵沉默。
见儿子负气而去,凌述的父母亦无心再留。
凌述的母亲对着二老说道:“以后,凡是与凌昀有关的事情,请不要再找我商量了!”
她狠狠地瞪了施诗一眼,鼻子里发出轻蔑的一哼:“哼!凌昀离开了我们,也只能找到你这种不分是非,一味偏袒的女人!”
施诗无奈地摊了摊手:“您这么快就开始自我反省,我倒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凌述的母亲再次被噎得哑口无言,只能冷哼一声,转身追向丈夫和儿子的背影。
门板再次沉闷地关闭,屋内归于寂静。
施诗开始默默收拾行李,准备离开:“外公外婆、姨妈、姨丈,实在抱歉,让你们的一番好意化为泡影,破坏了这次难得的家庭聚会。”
孙外婆轻轻叹了口气,满目慈祥地望着她:“你这孩子,性格太过耿直。他们毕竟是养育了凌昀多年,全心全意地栽培,如今有些微词也是人之常情。但我了解我的女儿,她心底其实不坏,没有恶意的。”
孙外公和孙外婆,这对经历了无数风雨的老革命,一生仅育有两女,现均已退休,享受着含饴弄孙之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