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今宴的脸,一会郁闷的铁青、一会愤怒的赤红,变来变去。
苏明妆还在思索裴今酌的话,觉得不无道理。
好一会,裴今宴闷闷地问,“你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
裴今宴郁闷地两只手抓住头顶,将整齐的束发抓乱,“我真是要被气死了!我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为何会招惹她?”
苏明妆噗嗤一笑,问道,“当初我栽赃你时,你是不是也这般苦恼?”
裴今宴依旧抓着自己头发,“没有。”
“不信。”
他放下可怜的头发,定定盯着女子,眉宇之间瓷白的皮肤,硬生生挤出一些折痕,“你陷害我时,我想的是:大不了就鱼死网破、同归于尽,即便是被迫娶了能怎么着?左右我也没有想娶的人,只当国公府多养一条狗……当然,这是我当时的想法。”
“我知道,不用解释,”苏明妆痴痴地笑,“面对那般诋毁,你只骂我是狗,对我已经很仁慈了。”
“但现在不同,我才不和她同归于尽!我要和你在一起,我现在每日都很高兴,我才不死!”某人愤愤不平。
苏明妆被逗笑。
裴今宴叹了口气,重新梳发,“别笑了,快帮我想办法,我现在气都要气死了!”
苏明妆也不知想什么办法,她不想去害顾翎羽,毕竟……梦中,人家两人才是一对,她现在是拦腰截胡。
梳完了头发,裴今宴将女子的手拉了过来,怜惜地握在手心,“不提她了,左右她早晚回铁卫关。我问你,你今天被她闹得,心情不好吧?打我一顿出出气?”
苏明妆垂下眼,任由他捏着自己的手,“倒是没有心情不好,只是比较担心……”
“担心什么?”
“担心她因爱生恨,把这件事传播开,到时候哪怕你知晓内幕,也会被铺天盖地的嘲讽,压得崩溃。”
裴今宴不满足于只抓着女子的手,干脆起身,把女子拉来抱住,“与你家人安危比起来,嘲讽算什么?再者说,他们不敢当我面嘲讽,若当面嘲讽,便是辱骂朝廷命官,我见一个抓一个;如果背后嘲讽,便更简单,我听不见,便与我无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