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子宁也认为不会,“殿下您认为,皇上会迁怒安国公吗?”
“不会。”太子饮完茶,放下茶盏。
田子宁吃惊,“也就是说,殿下那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为皇上分析形势,却认为达不成目的?既然注定失败,为何还要多此一举?”
太子轻笑,“谈不上‘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只是客观分析一番罢了。再者说,达不成提议的目的,却能达成本宫的目的。”
田子宁疑惑,“殿下有何目的?”
太子把玩着白玉茶碗盖子,垂着眼,淡淡道,“本宫想要苏明妆,而父皇却想要联姻,所以本宫为达目的,自是要让父皇知晓,臣就是臣,代替不了皇家血脉,进行联姻。”
田子宁倒吸一口冷气,“殿下这是……要挑拨君臣之情?”
太子不悦地看了田子宁一眼,“怎么能叫挑拨?只是让父皇认清现实罢了。”
“……是,殿下说的是。”田子宁额头满是冷汗,心中惶惶不安。
从前他认为,皇上一派难敌武王一派,如今看来……怕是没有胜算了。
皇上倚仗外戚,本身并无太多才能,又生性多疑,紧抓权势不放。
好容易出了这么个英明果决的太子,又常常发疯,发起疯来,根本不管什么前程、什么大局、什么敌对。
皇上一派,真是……前途难料啊。
……
是夜。
下雪了。
细棉小雪若棉絮一般,悄然飘下,无声无息地落在人身上。
裴今宴骑马回到国公府,照例将缰绳交给出外迎接的门房。
只是没按照惯例,问门房发生什么。
门房看出国公爷面庞上的疲惫,小声都,“今日府上一切如常,没意外发生。”
裴今宴点了下头,进了院门。
他在府内慢慢走着,心中忐忑,因不知道宫中消息是否传到府里,是否被母亲听到,是否……被她听到。
哪怕知晓她一定能理解自己,但心情依旧忐忑担心。
这个时间,知春院是不能去了,他思来想去,还是到雁声院看看吧。
刚一靠近,就见雁声院大门上有两只大灯笼,亮若白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