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如同涌动的泥浆，一呼一吸间，龙躯起伏着，仿佛是在呼吸一般。

而它的呼气声，听起来就像是人们的恸哭与哀嚎。

在余烬看来，这东西……，和人之脓很像，不过比人之脓更大，更稳定一些而已。

“他说的不是您，是大地上的七神。”巴耶塔在一旁解释了一句。

她看着眼前的巨龙，眼神中带着无比的期盼的狂热。这头龙，有她的功劳，是她的心血。

从一团墨黑色的雾气发展到这头如山般的巨龙，巴耶塔不知道自己经历了多少时光，也不知道自己死过多少次。

她只是个黑土炼金师，没有黄金的天才，面对从幽邃体内取出来的“较轻的气”，她只能用一次次的死亡换来研究它的可能。

幸运的是，有神在她身旁，她死不掉，也疯不掉。那团小小的烟气，在拉长的岁月中被她培育成了龙。

“嗬……”漆黑之龙的吐息声终于正常了一些，它发出了寻常生物应该有的痛呼声。

“杜林，还是很痛？”亚历克斯看着仪器上的参数，急切地问道。

“很……痛。动……动不了。”杜林巨大的头颅悄悄扭动了一下，但是也就这样了，他也只能做到这样。

“不行，还是不行。灵魂这东西，我们研究的太少了！无论是我本人，还是帝国！”

亚历克斯狠狠锤了一下银白的控制台，要是不出意外的话，很快杜林就会发狂，然后毁掉一切。

“嗬……，嗬……，又……又是这样！”杜林从漆黑中睁开的明亮双眼，现在开始变得混沌了起来。

在杜林的脑海中，仇恨和愤怒交织，痛苦与哀嚎齐鸣。而他本龙，只能在一个小小的角落中萎缩。看着漆黑一点点攀上他的身体。

“五分三十六秒四十二分，比上次提高一分钟，有进步。”余烬不知何时走到了杜林身边。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的手伸入了杜林的脑中。随后，余烬就拽着杜林的尾巴把它拉了出来。

“一分钟！该死！新的灵魂抑制器，才提高一分种！”亚历克斯抓着自己的头发，不可置信地喊道。

他在为自己的无能而恼怒，明明眼前的条件是这么好，超越神明的愿望是如此接近。

结果，结果就因为自己的无能，让这个愿望愈发离他久远了！

“行了，别发癫了。不是你的错。”

余烬抬头看了看眼前再度没有生气的龙，按着龙身淡淡说道：“是这个项目对你们而言太难了。”

他抬起手，龙身之上，多了一个燃烧着的圆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