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鹿溪很无奈。
换做别人,在知道对方有这个想法之后,是绝对不可能再跟他坐一块的,但程行,就算是她想换也换不了。
在前世,如果姜鹿溪是天上的明月,是许多人心里的白月光,那么那些如程行这般对其动过心,喜欢过她的,把她当做白月光的人,都只不过是凿壁偷光之人罢了,姜鹿溪不属于任何人,她也不是任何人的白月光。
她只属于她自己,像一轮清冷的圆月。
许多人抬起头就能看到她的光芒。
但却只能远远的欣赏,遥不可及,也触不可及。
中午放学时,程行打着伞,两人一起去了水房。
雪已经不像昨天那般大了,但还在飘着细碎的雪花。
那些雪花很小,沾到身上便会立马化去。
沾的多了,总归会让衣服变得潮湿。
接下来的几天虽然只有零星几场小雪,但天总归是阴着的,没有明媚的阳光,冬天的衣服又那般厚,想要晾嗮个衣服都没法去嗮。
而望着旁边高高的举着伞,将伞放在两人头顶的程行。
她问道:“伱往我水卡里充钱是不是也是算计好的?”
“为什么这样问?”程行看着她带着口罩的脸颊问道。
“不然哪里会有那么多交际,连打个水都得一起去。”姜鹿溪说道。
知道程行的意思,还与他并肩走在学校的校园里。
这绝对是不对的。
但冬天程行也需要去水房打热水喝。
而他恰巧又没有饭卡,充的钱也在她的饭卡里。
因此,程行想要去打水,姜鹿溪是没法阻拦的。
“这多简单。”程行将手里的伞递给了她,道:“你先打着伞去打水,我就在这等着,等你打完了,再把伞和饭卡给我,我自己再去打。”
“真的?”姜鹿溪看着他问道。
“当然是真的。”程行笑道。
“那行。”姜鹿溪拿着伞,向着前面走了过去。
而程行就真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姜鹿溪只走了几步,然后又重新走了回来。
她把伞递给了程行,没好气地说道:“走了,装什么装啊!”
程行接过了伞,笑着说道:“你要真觉得走在一起不好,我在这里等一会儿又没多大事,雪又不大,又不像昨天,成不了我家祖先门口的那个人。”
“你家祖先是谁?”姜鹿溪忍不住出声问道。
“程颢啊!”程行笑道。
姜鹿溪忍不住瞥了他一眼。
是不是所有姓程的大名人都是他祖先啊?
姜鹿溪当然知道程颢是谁,因为课本里学过。
而程行所说的,则是程门立雪的典故。
“你既然觉得雪不大,那你拿着伞站在这里,我先去水房,等我把水打了,再回来把饭卡给你?”姜鹿溪说道。
“不行。”程行摇了摇头。
“为什么?”姜鹿溪不解地问道。
“我冻点就算了,哪能让你冻?”程行温声笑道。
姜鹿溪不吭声了。
最后看着他道:“以后不许对我说这种话。”
程行笑道:“自己是小哑巴不喜欢说话也就罢了,竟然还管起别人来了,不能说话的权利,即便是女朋友,妻子,也不能去管吧?更何况就像是你上午说的那样,我们现在的关系连朋友都不是了。”
“谁是你女朋友,妻子?”姜鹿溪冷冷地看着他。
她气恼道:“这辈子都不可能!”
“我可没这样说,是你自己说的。”程行笑道。
姜鹿溪适时地闭上了嘴。
与他争吵,根本就没有赢的可能。
自己平时喜静,极不喜欢说话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