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雄英心中一凛,但面色依旧保持平静,他缓步走到观音奴的面前,双手合十,微微低头,以示恭敬。
观音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仿佛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来,她的眼神中带着疑惑和惊异。
朱雄英心中暗自警惕,但他知道此时不能有任何异样表现,只能保持镇定,任由观音奴打量。
“你长得,很像我的一位亲戚。”观音奴终于开口,她的声音很清冷,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意味。
朱雄英心中一动,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淡淡地回应道:“世间相似之人何其多,或许只是巧合吧。”
观音奴闻言,却是意味深长地说道:“是啊,世间相似之人确实很多,但像到这种程度的,却还是第一次见不过这种相似,对于你来说,却未必是什么好事。”
观音奴常年在西安生活,对于京城发生的关于圣孙的种种事情知晓不多,也不清楚圣孙即将还阳的绝密,因此她此时的举动,更多地是作为一个上位者给下位者给予的施舍性质的怜悯,并未过度去联想什么。
同时,朱雄英也对观音奴话语里流露出的信息,感到了好奇。
毕竟,对于观音奴来说,要么亲戚要么是元廷的,要么就是明廷的,定然都是身份尊贵之人,而这也侧面印证了自己的某些猜想。
但是此时自己孤身进入王府,观音奴如果不主动说的话,这个问题却不好问,毕竟亲戚之间也有视若仇雠的,若是关系好的那也就罢了,若是关系不好,恨屋及乌的情况下惹恼了对方,人家下令随手把他打杀了,他又能如何呢?
这可是封建社会,现代社会的法治在这里根本不存在,人命和财富对于顶级贵族来说不过是一句话就可以剥夺的东西。
“罢了,或许是我多想了。”观音奴轻叹一声,“你既是被选来祈福的,便开始吧不过,祈福的对象却不是我,而是我的哥哥。”
朱雄英下意识的反应就是,王保保不是死了很多年了吗?
不过他很快就知道,观音奴的祈福对象,并不是那位故元河南王,而是王保保的弟弟脱因帖木儿。
北元朝廷在捕鱼儿海之战中惨遭覆灭,观音奴的哥哥脱因帖木儿作为北元朝廷的两大军事支柱之一被明军所俘虏,麾下部众亦是折损大半,这一消息传到观音奴耳中,无异于晴天霹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