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俺就砍了几个千夫长,卢员外是后面才出城,运气能这么好?”
“黑灯瞎火的,谁知道呢.”
杨长摇头浅笑,他发现视野中那员敌将,似乎给人熟悉的感觉,只不过此时头发凌乱,看不清真正的长相。
“哥哥稍后,俺去接应员外。”
“呵”
看着刘唐一路小跑,心说人玉麒麟要你接应?莫不是又要代砍头吧?
随着卢俊义越来越近,一旁休息的杨志突然站了起来,睁大眼睛提醒杨长:“太尉,那人好像是折可求,他的铠甲样式很独特,我在定襄见过。”
“折可求?”
杨长也跟着起身,心说难怪这么眼熟,原来有一面之缘。
靖康前,几路大军救太原,折可求是其中一军主将,曾从平北军借道去汾州,杨长那时刚升两镇节度使,还亲自赶过去迎接。
折可求不得已投降金军,应该很了解西路金军虚实,或许收复代州要靠此人?
想到这里,杨长撇开杨志大步下丘,到丘下就迎上了几人。
刘唐正笑呵呵想作介绍,却没想到杨长抢先开了口:“折将军,别来无恙乎?”
“杨太尉,折某惭愧.”
折可求抱拳低头,不好意思抬头去看。
杨长见状,伸手握其双拳,正色说道:“我知将军降金,乃身不由己之举,可助我破金否?”
“太尉还要北上?”折可求很吃惊。
杨长微笑颔首,淡淡对曰:“为何不北上?我乃河东、河北制置大使,收复代州乃是分内之事,云中也是汉人故地,岂是金人可以窃据?”
“您还要取云中?”
折可求咽了咽口水,想撤回双手却动弹不得,于是苦着脸摇头,“太尉用兵如神,麾下又猛将如云,可求乃败兵叛国之人,哪配在您麾下为将?若”
刘唐在旁听得不忿,不待折可求说完,便一把揪住他衣领,威胁道:“你这厮好不识趣,我家哥哥好心收留,敢不领情!”
“不得无礼,你现在不是草寇!”杨长松手怒眉呵斥。
刘唐闻言向后一缩,急忙抱拳陪上笑脸,解释曰:“哥哥.不是,太尉别动怒,俺就是气不过”
杨长瞪了他一眼,跟着又看向折可求,问道:“折将军刚才想说什么?请继续。”
“末将想说.”
折可求思索片刻,还是抱拳恳求道:“败军之将,不敢言勇,太尉若是怜悯末将,请放我回归故里”
“嗯?”
杨长脸色一变,沉声揶揄道:“折将军的故里府州,好像已为金人所据,你想回去继续效力?然后再领兵南侵?搁这闹着玩儿呢?”
“不,不不,您误会了。”
折可求连连摆手,一副受了灾的表情,解释道:“末将被逼无奈,以麟、府、丰三州降金,并以仅存万余部曲助战,可惜昨夜已经全军覆没,一个没有士兵的将军,金人是不会再用的,也许会放了我家人”
“你家人在何处?”
“软禁在云中。”
“求人不如求己,跟我去打下云中,不就行了么?”
杨长言罢双手一摊,一副理所应当的作派。
折可求轻轻摇头,为难对曰:“太尉虽然作战厉害,但你兵力确实太少,或许借助斜也死讯,有机会收复代州,但想一鼓作气拿下云中,未免太不切实际了,另外若金军知我背叛,家人恐不能保也。”
“呵呵。”
杨长自信一笑,沉稳应答:“我虽兵少,但云中有内应相助,所以不必担心,至于你怕家人受牵连,昨天晚上战场混乱,谁知道你还活着?可秘密随军做个参谋,不在战场露脸就行了。”
“这”
“帮我灭了西路金军,麟、府、丰自然脱离掌控,到时你也能将功折罪,岂不美哉?”
话说道这份上,折可求没有理由再拒绝,于是伏地纳头就拜:“承蒙太尉不弃,末将愿为马前卒。”
“请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