杳娘高高抬起的手抖了起来。
她自然听出了明姨娘话里有话,抖着嘴唇问:“你这是何意?”
“何意?”明姨娘笑着笑着眼泪就出来了,“奶奶您冰雪聪明,从前在娘家时便是出挑的伶俐,怎么如今还问起傻话来了?”
她深吸一口气,“这话的意思便是——若是荣昌候府不在了,咱们不论主仆都要倒霉,当然是一同陪葬。”
杳娘:“不,你方才不是这个意思,你给我说清楚了!!”
可无论杳娘如何逼问,明姨娘就是不说一个字。
杳娘的手都扇疼了,最后还是没能撬开明姨娘的嘴巴。
万般无奈下,她只好命人将明姨娘送去柴房关押起来,没有她的命令一概不准放人。
整个屋子充斥着压抑的气氛。
杳娘很清楚。
若是这一回不能安然度过,怕是往后的苦日子会跟海水一样绵连不断。
想当初,宋家蒙难之时,她已记事。
下头几个弟弟妹妹们倒是记得不太清,但杳娘却清晰的记得,她是如何从丞相府的嫡长女一下子沦为戴罪之家的女儿的,这里面的差距之大,至今想来杳娘都一阵胆战心惊,透骨彻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