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娘缓缓坐在了距离赵氏不远的凳子上,双手轻轻交叠着,自然而然地摆在腿上,她的嘴角上扬,眸光清亮,却没有太多喜悦,有的只是浅浅的感伤。

被这样的目光笼罩着,赵氏立马有些不自在起来。

丹娘的视线还在一遍遍描绘着她的轮廓。

仔细想想,当年初见时,赵氏的脸上还瞧不出太多岁月的痕迹。

哪怕宋家当时已经蒙难,她过得日子不算多优渥,依然能瞧出曾经的气派。

可眼下呢……

赵氏的鬓角已然花白了好些。

眼下多了两条重重的眼袋,眼角的褶子虽没多几条,但整个人的精气神已经垮了一半。

自从杳娘过世,赵氏就一蹶不振。

中年丧女,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俨然比从前任何打击更要命。

这一点上,男人就比女人看得开了。

看看宋恪松就知道。

心中难过归难过,但日子依然照样。

横竖宋家的两个嫡子仍在,宋府的根基没有被撼动,始终蓬勃向上,这对于一个一家之主而言,已经足够。

可赵氏呢……眼瞅着越发不成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