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兄!”
桑玉棠看见余列飞身而出,她吓得心脏都差点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此地是为“火海金锁穴”,是一大穴,威名赫赫,自然并非看起来的那般简单。
两人之所以能站在火海上空,而没有被葬穴中的火煞等物灼烧,便是因为桑玉棠寻觅出了葬穴的盲点。他们只需要站定了不随便动,便不会惊动到葬穴中的任何东西。
可一旦随意的走了出去,那么两人的气息就会暴露在葬穴中,将会引起整个葬穴的排斥或者袭击。
桑玉棠面色焦急,立刻就抬头往顶上两人来时的通道看去,想要先一步离开此地。
余列找死,她可不想找死。
但是她的动作还是慢了一步,当余列踏出后,仅仅一个弹指,一股澎湃的火煞就从底下的岩浆当中兴起,浓郁至极的血腥气也冲入了桑玉棠的鼻窍中,让她脑壳都为之一昏。
一股残暴躁动的念头,也在桑玉棠的心间升起,直接将她吓得脸色发白,唯恐自己走火入魔了。
“桑道友,与其离去,不如随贫道在此地一探究竟,贫道定会护着你周全的。”
余列从容的声音,从前方传入桑玉棠的耳中,让她面上出现了纠结之色。
没有过多的考虑,桑玉棠见头顶上也已经被火煞覆盖,去路断了大半,且她的气息已经被这一方葬穴捕捉到手,即便现在逃去,之后十年,她在这墓地当中恐怕也没有好日子过,容易招来灾祸。
于是桑玉棠绷着脸色,在周身掐了数道护体法术,急忙朝着看起来安然无恙的余列追赶而去。
另外一边。
余列周身有着一股灰黑色的火焰涌起,四周所有扑向他的火煞,统统都被这一层火焰给消融掉了,连一丝一毫的负面影响也没有给他造成,反而还让余列将这些火煞给消耗了几丝,吞食到了一点灵气。
余列面上笑吟吟的,他停顿身子,等着那桑玉棠跟上来了,然后一挥袖袍,用法力将对方给罩在了身旁。
“多谢桑道友与贫道同行!”
两人再次凑到一块儿,桑玉棠丝毫没有了刚才的亢奋之举,而是变得低眉顺眼的,落在余列的身旁,几乎是亦步亦趋。
余列瞧见这一幕,眼底更是露出满意之色。
刚才他之所以随随便便的就离开此女指点出的阵位,除了是艺高人胆大,并不畏惧一具尚未结丹的“旱魃”之外,也是打着“拖良家下水”的想法,显得冒失一点,然后让桑玉棠不得不帮衬他。
毕竟接下来的“开馆见尸”,八九成还需要此女的帮助。
与其强硬的逼迫对方,不如耍个小花招,能让两人在面上过得去,更加方便桑玉棠为他所用。
桑玉棠低垂着眼神,她手中托着一面符牌,也不知是因为焦急,还是因为火海金锁穴中过于炽热,鼻尖上都冒出了薄汗。
她点点头,勉强算是应下了余列的保证,然后就朝着前方的某一侧指去,道:
“火海中恐有大凶,余兄不妨从此方向,盘旋入内。”
“妥!”
余列从善如流,一点头,便裹挟着两人,往桑玉棠所指点的方向飞去。
果不其然,两人在庞大的岩浆湖泊上空行走了一会儿,就发现底下的岩浆并不平静,少则一息,多则十几二十息,整个岩浆湖泊就会涌动,好似有巨物在内里翻滚一般。
炽热的岩浆还会如爆竹般,在底部喷发,并一直喷打至顶部的岩层,散落出恐怖火雨,耀眼又危险。
且底下的岩浆,也仿佛在追着两人赶一般,其在他们的四周喷涌得格外厉害。
好在有桑玉棠的指点,余列避开了所有大的岩浆喷发,仅仅被一些余波给波及,只是损失了一些法力,并未受伤。
但如此一来,原本几个呼吸就能横穿的距离,两人在岩浆湖泊中一走一顿,足足走了两三个时辰,方才靠近到了那口紫铜棺椁的百丈范围以内。
如此耗时,已经是桑玉棠时刻不停的卜算才达成的。
她连眼睛都闭上,无法分心其他,将安危彻底的挂靠在了余列的身上。
其面色发白,鼻尖、脸颊、额头、脖颈等处,也都是汗淋淋的,让她整个人显得宛如蒸过热水澡一般,皮肤都红彤彤。
两人站在紫铜棺椁的百丈之外,感受着那汹涌如山岳的猩红火焰,双双都是压力倍增。
即便是面上信誓旦旦的余列,他也是目光凝重,紧盯着那口棺材。
余列在心间暗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