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安当天晚上几乎没离开医院,她直接睡在了奶奶原有的病房里,药物从下午就开始用上去了,只是奶奶并没有转好。

用药之前医生与家属聊了许久,很谨慎地将各种风险告知,与景安的爷爷和爸爸反复确认,“是否用药”,“用药的结果可能也只是增加百分二十的存活率,搞不好加速死亡”等等。

但是最终大家一致决议,坚持试一试。

果然,到了第二天凌晨,奶奶的温度突然升高,白细胞指数直线飙升,打了激素,好在到了清晨7点,体温又下来了,不再发烧。

景安松了一口气,第一时间告诉父亲这个情况。

父亲上班之前也赶到医院看了眼,难得脸上有了一丝笑容。父亲不急着走,反而是问起了景安,“昨天送药来的小伙子是你朋友?”

“我听朱医生说,他从美国买来的药,第一时间就拿过来了。好像还是医药行业的。”

景安轻描淡写:“嗯,以前的一个同学,没想到问对了人,他帮了大忙。”

“嗯,得好好谢谢人家,这是救命之恩。朱医生说看上去一表人才,很是赞赏。”

父亲目光灼灼盯着景安,景安强装镇定,“是吗?就一普通朋友。”她不敢托大,奶奶把病治好,别整出其他幺蛾子就不错了。

在病房熬了一夜,得到这样的好消息,景安也松快了很多,决定回家休整一下,洗个澡,换套衣服,睡个午觉,傍晚再来。

然而,下午6点的时候,突然又接到了医院的病危通知,这一次,景安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