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怀祖看着背影挺拔的孙儿,自豪满溢在脸上:“不愧是老夫的继承人,有几分老夫当年的风采。”
管事连忙附和:“小公子能力卓绝,有他辅佐老爷,老爷如虎添翼,如鱼得水。”
两个老东西笑了。
笑得酣畅淋漓。
瞧着薛怀祖的神情,他并未对有人盯上他们一事而担心,似乎笃定他那乖孙能完美地解决此事。
看到这里,白明微露出满意的笑容——果然,种子还在他们手里没有运走。
正想离开,她却感受到一丝杀气。
这薛府果然豢养了高手,怪不得这般有恃无恐。
白明微轻手轻脚避开他们,藏在薛府附近的张进等人:“这府里有几个麻烦,我解决了就给你们信号,接到我的命令,就立即行动起来,不可出任何差错。”
张进连忙点头:“白姑娘放心,弟兄们已经准备就绪!”
白明微脸上绽出笑意:“那么,就让我们一起给烈火油烹的薛家加一把火,让它由盛转衰吧!”
计划的第三步,把断头酒喂入薛家人口中。
……
门窗被锁死,莺莺在屋里找了一圈,也没能找到出口。
她害怕极了,脑中一片空白,只有决不能连累白姑娘这个信念如此鲜明清晰。
她把头上的簪子取下,握紧了又松开。
看着手中的发簪,莺莺忍不住潸然泪下。
父亲是谁她不知晓,母亲也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世了。
小小的楼子也有着尔虞我诈,每日睁开眼,她脑海里想的都是如何活下去。
这些年的挣扎求生,她冷眼看遍人情冷暖。
所有人都用行动告诉她,想要活得稍微体面一些,就得把别人踩在脚下。
她没有变成那样可怖的存在,却也学会勾心斗角,最后凭借自己的努力脱颖而出。
然而怎么看她的人都有,却从未有一个人会用那笃定且不掺杂着任何怜悯与虚假的眼神告诉她。
她不难看。
她终于觉得自己被当作真正的人看待,而不是路边的脏东西,亦或是微不足道的尘埃草芥。
活了这十数年,争的不过就是这口气。
多年的委屈与隐忍,都因为那句她不难看烟消云散。
莺莺一遍遍告诉自己,她不难看。
不难看的人,也应该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