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是这样,越显得太后咄咄逼人。
太后越是咄咄逼人,元贞帝就越是觉得她非维护白明微不可。
证据是什么?真相是什么?公理又是什么?
这些都大不过元贞帝要杀白明微的心!
于是,元贞帝一撩衣摆,跪到太后面前,声音透着冷凝与威胁的意味:
“母后,既然朕处置一个逆贼都做不了主!那朕这个皇帝不当也罢!你干脆联合百官,把朕也废了吧!”
此言一出,众人连忙跪下。
太后难以置信地看着元贞帝,绝望地闭上双眼。
秦丰业唇焦舌干:“陛下!您是东陵之主!东陵不能没有您!您万万不可为了白明微这个逆臣,拿退位这种事开玩笑啊!”
许婕妤情真意切:“陛下!区区乱臣贼子而已,您是一国之君,依法杀她便是!这天下谁还能大过您!大过国法!您何必说出这种话?”
三皇子火上浇油:“皇祖母避居多年!根本不明白人心险恶!自然也看不清白明微表皮下那副丑恶的嘴脸!”
“先把白明微办了!皇祖母以后会明白父皇的苦心!您何必为了顾忌皇祖母那一点仁慈,拿帝位来说事?”
秦丰业急得老泪纵横:“陛下!不可啊!”
皇后吓得肝胆俱裂,但碍于太后的话,她只能面容凄楚地望着元贞帝。
许婕妤已经开始哭出来了,她一边哭一边骂:“白明微这个贼子死不足惜!她不仅陷害皇子和重臣之后!如今还害得陛下与太后不合!她活该千刀万剐!”
三皇子面目扭曲:“剐了她!这种贼子死有余辜!合该天诛地灭!”
这时,秦桑蔓也开口了。
她声音细细,楚楚可怜:“多谢各位替蔓蔓做主,否则她白明微有郡主身份,又握着十万大军,她捏死我,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我被她这样欺负,是万万不敢讨回公道的!要是惹她一个不高兴,拿郡主位份压我都是小事,要是派兵来剿我,我怕是躲到天涯海角都躲不过啊!”
说到这里,她哭着扑到唐氏怀里,梨花带雨:“娘亲,蔓蔓好怕啊!”
比起别人的咄咄逼人。
她的话更毒,她不仅提及了元贞帝最忌讳的兵权,也伪装成了弱小可欺的模样。
要是秦家的姑娘都怕成这样,那白明微得多嚣张?
所有人都在火上浇油,所有人都巴不得白明微去死。
太后深吸一口气,没有理会这些小丑,而是看向元贞帝:“皇帝,你当真一意孤行?”
元贞帝反唇相讥:“一意孤行的人,难道不是母后么?天都要收白明微这个乱臣贼子!”
“朕是天子,怎么会逆天而行?!朕这是在代天行事!是母后您非要维护这个乱臣贼子!”
太后苦口婆心:“皇帝,事情尚未清楚,还需查证!”
元贞帝情绪激动:“证据确凿,还有什么不清楚的?难道母后也觉得,朕能做伪证害白明微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