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被君长老罚了,大庭广众之下被抽了三十鞭,现在还在修养。”
段嘉述猛地抬起头:“!!!”
“因为监管不力,不过求情的事情倒是成功了。”
段嘉述只觉得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心脏一上一下的,没忍住抽了吴飞蓬一下。
“你就不能一口气说完吗?!谁教你这么分段讲事情的?!”
吴飞蓬灿笑: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想逗逗段嘉述,见不得他这般样子。
抱怨完,段嘉述只觉得很是愧疚,虽然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暴露的,但是鹿闻笙愿意为他求情,受罚说是被他连累的也不为过,就算这样还让吴飞蓬过来看望他......
他只觉得时间好像有一瞬间的停摆,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拳,却不是疼,而是奇怪的发闷,又好像心里猛地一沉,那种塌陷,那种坠落,夹杂着多少惊慌。
他是不配这些的,他不是坦诚的人,甚至是个背叛者,奢望者,但是面对他们赤诚的行为,有一点儿想哭,很难受,却也很开心。
他本来该是被玄阴宗这片堆叠血液而成的海吞噬,像无数个被利用完的人一样,作尸体,成养料,堕落沉浮,却无能为力。
但是此刻,他却感觉身体的每一寸都散发淡淡的的温热,糜烂的“尸体”好像又重新焕发了生机与活力,他想,他想颤栗的呼出肺部的最后一口空气,将呼喊穿过严丝合缝的粘稠血海。
于是,段嘉述侧过脸,借着罅隙的微光,定定的看向吴飞蓬的眼,带着一丝决绝。
光里有细微粉尘,旋转、轻飘、发亮,拂过了对方额间的碎发,那一抹亮色,将其如墨染般的眼眸,挡出一轮金环,随着吴飞蓬颤动的眼睫,隐约晃动。
段嘉述的声音带着些许欢快和隐秘的释然。
“我有些关于玄阴宗很有意思的东西,你想听吗?”
吴飞蓬有些诧异,不等他回复,段嘉述便自行叙述起来,吴飞蓬连忙拿出留影石记录。
“可能是因为我只是他们随手抛弃的棋子,他们没给我什么好东西,就给了隐藏身份的一些宝物,我甚至没权限知道其他细作的情况,不过倒是也不常叫我去做什么任务——”
段嘉述张口想说的详细些,却感觉丹田刺痛,他神色闪了闪,话语微微停顿了一下,没有犹豫。
“特别要求的一次是看戒律堂的书册,后面只是叫我传达戒律堂平时做的事情,功课的内容他们也看过,但是并不重视,多余的我没有跟他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