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茵陈丝毫不诧异钱厂长看穿她的目的。
这样一个经历丰富的领导,要是连这点小心机都看不透的话,估计也不能当上纺织厂一把手了。
她开门见山道:“不瞒钱厂长,我想租下百货大楼旁边那几个门面!”
钱厂长摸着茶缸,笑容不减:“小宋同志,你这个年龄,为了目的,能有这样的城府,这样的年轻人,我是很欣赏的。
如果那四个门面是我自己的,你这样煞费苦心,我肯定就给了。
但那是国家的,小宋同志,我知道眼下国家提倡发展个体经济,但不管如何发展,我个人绝不允许有侵占国家财产之类的事发生!”
钱厂长是笑着说这话的,可他语气之中的强硬坚持,却是不容置疑的。
宋茵陈毫不气馁:“钱厂长说的没错,我祖辈早年参战,热血浇筑才有今日和平。
国家正在建设之际,有钱厂长这样无私坚持的人,才会越来越好。
不瞒钱厂长,这个门面我肯定是想要的,但就这么让公家出让利益,肯定不符合您的人生理念。
我听说,厂里积压了不少货物,如果我能帮忙.....”
“你能帮忙卖出去?”钱厂长眼睛一亮,整个人的态度都变了,从先前礼貌的疏离,突然变成和蔼可亲的长辈。
“来来来,小宋你说说,你都有些啥门路?”
天知道,他都快愁死了。
全国各地到处都是纺织厂,文崇市又是蚕桑门户,百姓辛辛苦苦养蚕,茧站收回来的蚕丝全都给了他们厂。
偏偏丝绸这玩意,寻常人用不起,出口又受限,搞得积压在那里。
逢年过节当福利发放,工人们还不愿意,人家情愿要颜色单调的劳动布,或是涤纶之类的,也不要上好的真丝布料。
因为这玩意他不实用啊,干活的人哪儿能穿这个,没得糟蹋。
正儿八经穿的起的吧,这两年主旋律依然是艰苦朴素风,很多人还不敢冒这个风头。